只见毕忆湘重新展开一双大眼睛，眼神却再不是之前那种板滞无神，而是一股清澈见底的透辟，倒像是个正凡人的眼神。她沉默半响，便用女子声音平静地说道：“是的，这个故事的确太长了些，也太久了些，就仿佛是一个好长好久的恶梦……不错，我是毕忆湘，毕家的四蜜斯毕忆湘！”
要晓得内里早已充满兵卒，将全部前厅围得水泄不通。目睹前厅里的宋参将微微点头，众兵卒便也不加禁止，任由海念松和尚冲出前厅，头也不回地消逝在雨夜深处；看他这番举止，清楚是被得一子的“双瞳”吓得落荒而逃。
得一子那对血红色的瞳孔不但目不转睛，并且连眨也不眨一下，仍然锁定在“毕忆湘”身上。只听他缓缓说道：“畴前有一只小鸡，从生下来的那天起，它的母亲便奉告它说：‘你不是鸡，而是鸭。只不过刚巧长得像鸡罢了。’并且在小鸡生长的每一天里，母亲都会警告它一样的话，令小鸡对此坚信不疑，坚信本身‘是鸭非鸡’。终究有一天，这只小鸡来到水边，看到真正的小鸭子都在水里游耍，它也便自傲地跳下水去，却再也没能从水里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