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毕无宗也踉踉跄跄地退开好几步,所幸还是无缺无损,待到他站定身子,又看了看手里剩下的一截铁棍,不由神采庞大地望向劈面的先竞月。而先竞月则是一言不发,肩头被青龙偃月刀的刀锋嵌入三四寸深,在大雨水的灌溉下,伤口流出来的血转眼便被冲刷得干清干净,继而将他脚边的积水尽数染做淡红色。
毕无宗说完这番话,劈面的先竞月当即吃力地抱拳,向毕无宗一揖到底。哪知毕无宗一摆手,傲然说道:“用不着不幸我,任何人都没资格来不幸我。”
说着,他便转头望向先竞月,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而我毕无宗,本年刚好也是五十有八……”
但是仅仅只是让脑袋避开青龙偃月刀的刀锋,又有甚么用处?半空中的毕无宗心中惊奇,眼下本身的“天龙战意”已到第三次大喝的能力,就算只是劈中先竞月左肩,其能力也足以将他完整切开。照此来看,对方的这一行动究竟又有甚么深意?又或者对方此举不过是在自寻死路?
要说先竞月这一歪头,当真拿捏得恰到机会。如果早一刹时,毕无宗天然会窜改刀锋方向,还是劈中他脑袋;如果晚一刹时,他的脑袋只怕已如西瓜普通从中剖开。以是单凭先竞月现在的这一应对,可见他虽已武功尽失,但那份绝世妙手的洞察仍在,再加上那招杀佛灭神的“独劈华山”,仍然足以稳居江湖超一流妙手的境地。
话音落处,劈面的毕无宗也终究收回了他的第三声闷喝,一张红脸就像是要滴出血来似的。只见他单手抡起青龙偃月刀,刀光过处,四下劲风疾出,就连漫天的大雨也被尽数荡开。一丈开外的先竞月天然也抵挡不住他这股神威,脚下接连退出七八步,双手却仍然保持着“独劈华山”的架式。
说到这里,猛听“嗤”的一声轻响,毕无宗的身子俄然从中一分为二,分作两片摔落在地。而当中飞溅出的血雾,就这么缓缓满盈开来,不但将漫天的大雨尽数染红,也将整座毕府染作了一片血红色。
而就在先竞月后退的同时,毕无宗已飞身而起,以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劈开雨帘,向先竞月的头顶斩落而去;刀锋未至,刀气已满盈于全部毕府的前院,将先竞月四周周遭五丈的雨点从中一分为二,从而将他完整覆盖于此中。也不知是因为避无可避,还是因为底子就没筹算遁藏,面对屠凌霄如此狠恶的守势,先竞月不但不闪不避,手中的半截长刀也始终没收回他那一招“独劈华山”,直看得中间的赵若悔气急废弛。
转念间,毕无宗俄然发明了一件可骇的事,本身的青龙偃月刀劈中的是先竞月的脑袋还是肩膀,这内里的确有个纤细的辨别,那便是存在尺许凹凸的落差。
但是先竞月还是一动不动,只是漫不经心肠道:“我早已功力尽失,大将军即使只用一胜利力,我也一样没法抵挡;有没有‘天龙战意’,对我毫无辨别。”
毕无宗憋足气后,当即大喝一声,神采愈发变得赤红。目睹先竞月仍不行动,过了半响,他又是大喝一声,一张赤红色的脸已微微泛出了紫色。
但听“叮”的一声清响,伴跟着先竞月的半截长刀劈落,毕无宗手里的青龙偃月刀当场断裂,便如同他之前斩断先竞月手里的长刀一模一样,只留下一截五六尺是非的刀身还在毕无宗手里,另一截刀锋倒是嵌在了先竞月左肩上。
本来赵若悔方才被屠凌霄一刀废去,固然疼得当场晕死,但他的峨眉“天心功”修为不浅,不过半晌工夫便已悠悠转醒,忍痛替本身简朴措置了伤口。再看到大雨中竟有人和毕无宗持刀对决,他虽不识得先竞月,倒是识得毕无宗的“天龙战意”,耳听毕无宗持续喝了两声,惊骇之下,这才忍不住开口提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