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逸也是一样的感受,唯有郭临一脸的不解:“这么晚,太孙不成能要找陈兄。这六公主急仓促来,急仓促去,为的是甚么啊?”
郭临从速回以一礼:“侯爷言重了,下官也是就事论事,还望侯爷不要介怀。”
灰衣小仆敏捷地下了断决:“费事小哥让李管家给个信贴,让我能到南安候府上见到郭少爷。”
“蠢货啊蠢货!”南安候急得不晓得说甚么好,他刚承完郭临的情面,转眼就迟误了人家的要事。这万一还是皇上号令的事,那他几个脑袋都不敷砍。他瞪了一眼管家,厉声道:“还愣着干甚么,快点去奉告那位管家郭大人的去处啊!”
六公主也不睬会,只是拿着一双丽眸高低打量着郭临,忽而冷声道:“你,抬开端来!”
儿子新婚之夜,府上还歇一个客人确切不大好。南安候固然过意不去,但还是点了点头。
郭临正要将回敬的酒送到唇边,俄然肩上一沉,只听杨争一声惊呼:“陈兄?”
“如何回事,白少爷本日出城办事,你们做部属的不晓得吗?”小厮问道。
郭临略微有些迷惑不解:“这南安候和你有甚么友情啊,你竟然会替他来走这一遭?”
郭临道:“恰是。”
杨争怨他口无遮拦,暗瞪了他一眼,正欲岔开话题,身后俄然传来一声锋利的女声:“站住!”
她和苏逸之间因为秦慕樱而有点嫌隙,除了一贯心机大咧的秦正卿,剩下的杨争和陈聿修必然看出来了。她自问开阔,并不惭愧于苏逸,但也能了解苏逸的表情。本想要上门和好,又担忧苏逸见着她了难堪。
正说着,却见厅门口俄然冲进一个小厮,跑到南安候身边私语了几句。南安候一愣,不敢信赖地望了望小厮,随后反应过来,竟然连还未送行的来宾都丢下了,径直出了门。
“杨兄你的府邸离陈府太远,送他反倒不便利,我这不打紧。”
守门的小厮翻开门,瞥见他递上来一片木牌,惊了一惊,便让那人先出去。
一席一席地敬着酒的新郎官终究行到了他们的席上。新郎已经醉得满脸通红,一旁的南安候陪在他身边一脸的喜气接管世人的祝贺。
杯觥交叉,不知多少佳酿下了肚。坐于席位正中的郭临,和杨、苏二人有说有笑,那灌出来的酒液,化作了她脸庞上的酡红。唇上沾着的晶莹的酒水,在烛光下模糊而亮。
郭临也不客气,直接让金真带人去拿下了。
苏逸与杨争对看一眼,感喟道:“君子不议人是非,这些事情说来话长,郭兄若实在想晓得,还是等有空了问陈兄吧。”
陈聿修点头笑道:“天然是没有友情的。只不过本日是南安候的嫡宗子大婚,若他次子还在牢里,平白给婚宴蒙上一股怨气。你反正过两天也要放他出来,择日不如撞日。”
郭临一愣,这才恍然大悟。
立在堂中的陈聿修莞尔一笑道:“多谢郭大人成全。”
陈聿修的双手垂在郭临的两侧,跟着她的走动摆布扭捏。靠在她耳畔的脸,时不时地呼出一阵酒气。郭临走到半路,不由莞尔:“怎地别人结婚,他喝了这么多?”
一个衣衫华贵的女子提着裙摆快步朝这边走来,身后的宫婢和南安侯府上的奴婢不得不躬身后退。郭临转过身望去,那女子面庞秀美,看不大出春秋,只感觉尚还年幼。一身雪青的半臂长衫,额上是朱红的花钿,发髻繁华又高雅。面貌虽算不上倾国倾城,但也如出水芙蓉般,娟秀动听。
“六公主殿下!”这是南安候焦心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