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皇子进入书房后,并没有对着郭临他们直奔主题。而是立在堂屋中,对着房间高雅的书架,错落摆放的古玩,好一阵赏识。
七皇子心下已定,已不再纠结于此。转而看向郭临:“郭大人可还记得你方才上任时,我邀你一道出行,在都城郊野,碰到了来刺杀我的刺客?”
车夫点点头,用心驭马,不敢多问。
郭临和白子毓坐在一旁喝悄悄地茶,不动声色。
马车此时恰好行在靠近南明山的一座知名山的山腰上,门路的一旁,是一个斜长的陡坡。车身刚翻,七皇子一把抓住近战的一个刺客,另一只手拉住郭临,从山腰处滚落下去。靠近马车的几个刺客对看一眼,飞身追下。
七皇子本来是筹办安排个机会,将赵王引入皇宫,在世人面前揭穿德王的罪过。一来不给德王反应的时候,二来,他也是担忧,怕父皇因为连番落空太子和赵王两个儿子,对于剩下的儿子都会稍有包涵,不肯白发人再送黑发人。是以直接在群臣面前,让父皇没法容情。只是这么一来,势需求开罪父皇,赵王的存亡他自是不在乎,但如果以扳连了本身,那就得不偿失了。
郭临沉吟半晌,蹙眉道:“我有些担忧他是冲着贺柔来的。”固然从琼关带走贺柔之事神不知鬼不觉,但是如果旁人故意,只需派人去上一两个月,在琼关详探一番,也不难发明充为军妓的贺柔已经被调包了。
香的正前面跪着一个一头蓬乱斑白头发的中年人,他不竭地朝着香火叩首,嘴里念念有词:“萧姝蜜斯,您行行好,莫要再来看我了。”
“喂……”七皇子的脸面向另一边的车壁,郭临的脚紧紧地踩在他的头上,让他转动不得。
郭临闻言一怔,转头看向白子毓,白子毓此时也正看向她。二民气中所想均是一事,七皇子已经晓得了赵王活着的动静。
郭临气急,手上拖鞋的行动为之一滞,蓦地抬起方才脱了鞋还穿戴罗袜的脚,一脚踩在七皇子的后脑上。七皇子淬不及防,整小我又一次“咚”的一声撞回车板上。
见郭临不回话,七皇子循循善诱道:“你一个宫女,和本皇子同坐在马车内。刺客们定然觉得你是本皇子看上的女人。如许一来,他们的大部分力量都会去对于随车的侍卫。你刚好能杀个措手不……及,痛痛痛!”
白子毓轻笑道:“那就要看陛下肯不肯为了他坏了本身的名誉,为帝者一言九鼎,陛下既然让他在人们心中死了,那他再‘重生’就是公开打陛下的脸。殿下如果认得此人,才是要多多安慰他,莫要冒然行事才好。”
他此时的脸上已尽去了方才的嬉笑促狭,端的是一派平静谋算,仿佛在等候猎物入陷的最后一刻。郭临心知她从“侍卫”变成“宫女”,打算天然随之有变,也就不再多言。
“得寸进尺!”郭临反应过来,恼羞成怒,扬手在七皇子额上一弹。但她想了想,毕竟还是没把那簪花拿下。
七皇子猛地伸手将刀推回坐垫内,他看到郭临迷惑的神采,低声解释道:“你现在是‘荏弱的宫女’,等下和我一道与侍卫‘失散’,懂了么?”
他望着那几柱香,倏尔呵呵笑道:“幸亏我儿子的命对那人有效,他死了我就能自在。但是你不放过我,我在哪都难受。”他又抱拳,恭恭敬敬地叩首起来,“请你看在他和我长相类似的份上,等他今后到了阳间,你尽管找他,莫要找我了。”
“姚易!”郭临将他唤来,叮咛道:“你去贺柔的屋子里守着她,如果有甚么万一,带着她跑掉,不要让人抓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