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妈妈让人带了稚菊下去,她则领着云姝去见玄月。到了房门外,有小丫环打起帘子,宋妈妈嘱云姝在外等着,本身闪身入内。
眼瞧着二人说了一会话,夜行衣打扮之人有要走之势,她只得隐于一旁。让过来人,她跃出远远跟着另一人,一向跟到九曲回廊,借由廊下灯笼莹光这才认出是玄月的乳母惠娘。
近了近了,夜行人竟朝着霜华园方向而来,云姝缩转头,稚菊身子在云姝部下微微颤栗。云姝手略往下压了压,表示她勿怕。
园子深处,一年青妇人执帕焦灼不安地来回走着,不时翘首往园中小径打量几眼,及至见到来人自薄雾中闪出,她面上一喜,急步上前,待来人扯下蒙面巾,她脱口惊道:“离歌?怎的是你,没被人盯上吧?”
惠娘深夜前去霜华园密会夜行人必无功德,因猜不到究竟是何事这晚她睡得极不平稳,心内一向惴惴难安。
云姝不慌不忙道:“早几日蜜斯同惠娘去过膳房,蜜斯闹着要吃冰镇的凉皮粥,惠娘便抬出宋妈妈来。蜜斯发了好大的脾气,说宋妈妈明着是大奶奶打发来她院里管事的,实则是来拘着她的。今见宋妈妈上来就派了稚菊姐姐的差,因此晓得您就是宋妈妈。”
翌日,吃过早食,云姝就领着稚菊往流光苑去了。
宋妈妈立在边上心中悄悄称奇,方才领着云姝一起而来她便发觉,云姝身上似由内而外隐披收回一股沉稳的端凝之气,仿似与生俱来。便是现在面对蜜斯,也落落风雅,全无膳房粗使丫头的拘束。
如果说玄月是猛虎,惠娘无疑是猛虎嘴里锋利的犬牙,伸开血盆大口便要弑人。而宿世的云姝充其量只是两只虎前爪,玄月由始至终所依靠的都是惠娘,特别在她们伴随玄月入宫后,凡严峻事情玄月只和惠娘相商。
云姝熟门熟路的带着稚菊过二门上了抄手游廊,七转八弯刚下流廊就被宋妈妈拦下。宋妈妈原是闵氏的陪嫁仆妇,生得肩宽体胖,又会点棍棒工夫,是这院里最刻薄不讲情面的妈妈。
云姝跟过来,因二人处于园中阴暗处,穷极双目她也没法瞧清面庞。想切近些,周遭又皆是新栽种的果苗,没法藏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