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抬眼一看,只见山坡上一道玄色人影仿佛一阵疾风,激起一溜飞尘急掠至郝瑟面前。
众匪你瞅我我瞅你,皆是一脸不解。
切!这些人的定力也太差了吧!尸兄不过是眼睛笑了笑,就撑不住了。
“呃?咋了?”郝瑟迷惑转头一看,但见厅内统统匪众都是耳红脖粗,呼吸短促,好似见到了甚么少儿不宜画面普通。
卯金刀额头跳了几跳,嘴角一扯:“哈哈哈哈,好好好!”
“尸教头、尸教头,你看看我这腿踢的对不对?”黄二壮在一旁心急火燎叫着。
面前青年的神采这才有所好转。
卯金刀盘膝当场一坐,舀起一勺米饭填进嘴里,望着尸天清一笑:“尸兄弟,技艺不错啊!”
郝瑟一脸冲动,也在一旁同手同脚跟着比划,嘴里还哼着歌词:“傲气面对万重浪,热血像那红日光,胆似铁打骨如精钢,胸怀百千丈,目光万里长——”
“咳,那就好、那就好。”郝瑟冷静把树枝插到后腰,干笑向世人一一抱拳。
卯金刀身形滞了滞,望了一眼远处的尸天清,□□眼中精光一闪,收势站直,接过郝瑟奉上的饭桶,咧嘴一笑:“好,先用饭!”
跑到半场的郝瑟立时更怒:“竟然拿老子打赌!赢的钱老子要分一半!”
“嗯咳!”郝瑟转过身,双眉倒竖,死鱼眼凌厉,浑身匪气澎湃彭湃,“兄弟们,本日乃是尸教头初次给诸位讲课,我们天然要先立个端方!”
“好!”卯金刀击掌一笑,提声向世人宣布道,“从本日起,尸兄弟就是我们越啬寨的教头,传授大师拳脚工夫!”
“我勒个去!”
“对对对,每天都能见到尸教头啦!
“尸教头,我这一拳打得是不是不大对啊?”
“尸教头,我的脖子仿佛扭了!”
尸天清表示郝瑟让到一边,又让世人退后几步,便站定身形,长吸一口气,抖肩打手起势,行云流水般走起一套拳法来。
喂喂!方才是谁拍着胸口说绝对不会对尸教头脱手动脚的?
这一嗓门,的确是响彻云霄,震得屋顶噗嗤噗直掉稻草,惊得卯金刀身形一滞。
“过奖过奖。”郝瑟干笑,不着陈迹后退两步,胡乱在脸上一抹。
“这位尸兄弟可不是普通人,谁胜谁负还说不上呢。”一旁观战的杨二木抱着胳膊,一脸点评专家姿势。
“啊呀!郝智囊这文绉绉的话俺们可听不懂。”黄二壮嚷嚷道,“俺们都是粗人,你就直接奉告俺们是啥端方吧!”
“闭嘴,要叫尸教头。”
这一喊,世人才如梦初醒,纷繁鼓掌喝采。
灿灿阳光之下,尸天清身走若流云,拳舞似流星,冲拳、飞腿、劈拳、弹腿、贯拳、连环双踢,一招一式毫无花梢之处,却透出惊天之魄,周身仿若被镀了一层金光,豪气逼人。
“另有吗?”郝瑟指了指脸上。
郝瑟死鱼眼一竖,一甩树枝就冲了上去:
尸天清顿时面色一变,身形一旋把拽到郝瑟一边,反身就迎了上去。
郝瑟狠狠瞪了杨二木一眼,再回眼一看,头发根都炸了。
整座大厅倏然一静。
诡异沉默中,一阵小风嗖嗖刮过世人生硬身形。
郝瑟乃至能感到一股的惊人力量涌入卯金刀手臂筋脉当中。
而对战的尸天清倒是脚下急走,几次避退,每一次都是擦着卯金刀的掌风险险避开,甚是惊险。
说着,俄然双眉一竖,身形猝窜上前,出掌化风,如同巨涛翻浪,轰然拍向尸天清面门。
尸天清立在原地,悄悄看着场上一边逃窜一边还不忘向郝瑟挑衅的山匪,又将目光移向跳脚抓头发疯追不懈的郝瑟,眸中清光流转,嘴角轻勾起一弯暖暖弧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