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使何时号令过你——”
“女子又如何?薛师侄乃是派中九青剑法成就最高之人,且德行高洁,深得派中弟子恋慕,天然是最好人选。”
也不知过了多久,特使才渐渐起家,走出暗门,来到阳光之下。
“不是书,是记录册。”文京墨放下书册道,“小生让流曦将这几年往生盟的记录全数翻译了出来。”
“好。”
炽陌飞速后移数步,身形一闪,原地消逝。
“是啊……除了他,另有谁……”
“郝兄,你不添乱就不错了!”
屋内,只剩郝瑟一人蹲在桌前研讨舆图,口中嘟嘟囔囔:“去哪玩好呢——”
舒珞、炽陌同时暴露笑意,四眸倒映夏季天空,清澈又冰冷。
郝瑟连连点头。
干枯的咖色卷发之下,是一双失了焦距的冰蓝眸子,常日里轻灵无声的脚步,此时倒是重俞令媛。
舒珞想了想,又道:“有一点很奇特,从越啬寨被屠到往生盟杀至乐安镇,中间间隔数月,为何要隔这么久?”
跪地之人,衣衫褴褛,满头白发,满身发颤,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空中,汗滴如豆,恰是前任武林盟主宣木峰。
黑衣特使仿若在一刹时变成枯木,满身生硬,连呼吸都消逝了。
“诶诶,那我呢?我做甚么?”
“炽陌,你这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!”郝瑟拍案而起。
炽陌眸光狠恶一颤,收回目光,后退两步,藏在重重树影之下。
九青碧苍殿内,薛槿之站在高阶之下,定定看着台上的掌门宝座,眸光暗淡。
而这权势旋涡的中间,就是九青派的意向。
很久,特使声音再次响起,冷如寒冰:
火线花圃行来一人,绯红长袍,肤白如瓷,五官精美,恰是临清掌门杭玥。
“是啊,图啥啊?”郝瑟一头雾水。
薛槿之继任掌门之日,大雪纷飞,将六合染成一片洁白,仿若将统统肮脏都盖在了这晶莹纯白之下。
*
炽陌看向尸天清:“到了都城,我要吃十条烤鱼。”
“梦儿,是我害了你,若非是我给你的那枚灵药,你的病也不会这么快就——你对我,痴心错付,我一个……一个——又能给你甚么?”杭玥苦涩点头,吸了口气,“梦儿,你放心,我定会为你报仇,只要有尸天清在,他必然会呈现——”
“不,小生的意义是——”文京墨眯眼,“是尸兄杀了堕仙以后。”
许子鹭轻叹一口气:“三师妹,你是现在九青弟子中剑术天赋最高之人,若说有人能撑起九青派,也只要你了。”
“微霜,莫非他们就没说过让你——”
“故意,也没甚么不好。”杭玥感喟,“去吧。”
郝瑟点头:“如果真是宣木峰,那他为何还要令齐鸿鸣去屠了全部越啬寨,追杀尹天清,这岂不是前后冲突?!”
“怪事?往生盟不是只接杀人的买卖吗?”
舒珞和炽陌顺着尸天清视野望去,但见天空万里无云,如水洗般碧蓝。
宣木峰一倒, 武林盟主之位再次虚空。九青派拜托敛风楼归还了盟主令, 可惜的是,盟主令在尸天清和宣木峰大战之时已被破坏大半,刻在此中的功法秘笈早已没法辨认。大师对盟主令的兴趣消逝了, 至于武林盟主这个位置, 更是无人体贴,因为此时各大门派皆是伤筋动骨,自顾不暇, 唯有达成默契, 临时疗摄生息。一时候,武林竟然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战役期。
至于前任九青掌门宣木峰的去处,有人说,他鄙人九青山当夜就被砍死在乱刀之下;另有人说,他被一队奥秘黑衣人救走了;更有人说,他不慎落入泥潭中淹死。众说纷繁,孰真孰假倒是无人在乎,因为此时、此人,底子不值一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