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点耳熟啊……”郝瑟一旁嘀咕。
这下,四井胡同的男女老幼可就冲动了,马桶也不洗了,早餐也不吃了,个个都趴在门口探着脑袋,筹办看看这姚掌柜到底要搞甚么幺蛾子。
“好恶心!”
就见街口不紧不慢行来一辆双驾马车,两匹拉车的大马,通体乌黑,一根杂毛都没有,非常神骏,马车看起来灰扑扑的,非常不起眼,但细细再看,这马车乃是红木质地,绝非普通人家能用的起的。驾车的是一个黑衣黑靴的青年,眉有刀疤,模糊透出一股煞气,非常吓人。
无数金色灿芒若流星冲霄而起,将整座园子覆盖此中,最后化作漫天星斗落入园中。
“到了!下车!”
四周街坊满面冲动,纷繁从自家院子溜出,垂垂围到了鬼宅的四周。
“这园子这么荒啊?”跟着一道娇滴滴的女声,黑衣车夫又扶了一个女人娉婷下车。
身后郝瑟、文京墨、流曦、宛莲心、南烛同时抱拳。
“老子也很帅啊!”
诶?你问为啥是下巴?
“哎呦喂,明天可来着了。”
鸦雀无声,万籁俱寂。
“嚯!”围观世人大惊,发展数步。
“走着——”郝瑟甩出千机重晖,飞速敲击。
话说这六人往那一站,那叫一个——话本里如何说来着——
“郝公子,人贵在有自知之明。”
尸天清悄悄后撤一步,翻掌一推。
文京墨就这般神神叨叨绕着香案转了三圈,反身将桃木剑扎上符咒,张口喷出一口不明液体,桃木剑上的符咒猝然燃了起来,火光直冲天涯。
“小郝固然很帅气,但是比起尸公子嘛,还是略逊一筹。”
话说这四井胡同, 也是颇具传奇, 十年之前, 这里一家富户出了一个状元, 当时是张灯结彩, 甩炮挂鞭, 将这整条胡同的街坊都请了用饭, 那叫一个风景无穷。
先是一个粉琢玉器的小男娃,长得跟年画里的小娃娃一样敬爱;接着又是一个谦谦弱弱的小墨客,一色儿的碧玉长衫,两只眼睛水灵灵的仿佛会说话,那小嘴就跟樱桃一样,手指又白又细,提着一个忒都雅的算盘;最后下车的,更是不得了,身上穿戴青色的长衫,哎呦,那衣服,的确了,飘飘忽忽的,都要飞起来了,手里还提着老都雅的一柄剑,腰身那叫一个直,下巴那叫一个都雅——
世人从震惊变成了呆傻。
言罢,敛睫一笑,抱拳见礼。
文京墨碧衫飘飘飞了起来,仿若波浪普通在周身缓缓活动,而此时,底子是没风的。
“嘘嘘,下来人了。”
“我们四井胡同今后也是有神仙罩的了!”
“师父,就算是郝爷他们本日要开宅装园,我们也不消亲身来守着吧?这宅子才卖了二两银子。”面瓜搓着红彤彤的耳朵问道。
“怯懦道长的驱鬼词。”宛莲心提示。
因为前面从马车里下来的人,那是一个比一个标致。
富户的院子转了几手, 却都是卖不出去,再厥后,又传出宅子闹鬼的传言,还传得有鼻子有眼, 说甚么半夜有鬼哭啊、屋子出怪音啊、月圆之夜能看到鬼影啊——因而,这宅子就愈发难卖了,传闻收了这宅子的华庭馆房牙掌柜姚素悔得肠子都青了,每次路过四井胡同都要绕着走,就是为了不触及这悲伤事儿。
天光涟涟芳菲斗,忽见春燕过枝头。
“平时教你的都记到狗肚子了去了。” 姚素一扇面瓜后脑勺,“这宅子,但是城里响铛铛的鬼宅,大师都晓得是我们华庭馆经的手,如果出了甚么篓子,我们华庭馆也不消在都城混了。”
郝瑟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