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连老爷,您这是说的甚么话?”管仲文皱眉,“这虽是朝廷的赈粮,可现在卖力赈灾的钦差大人未到,鄙人不过是一个五品知府,怎可擅自放粮?如果此中出了甚么题目,敢问连老爷,这任务是您担还是我担啊?”
连商计忙跳上马车,抱拳回礼:“恰是连某。”
“城外?!”连商计双眼暴突,“为何要去城外,不是应当当即入城,发给受灾百姓的吗?”
“两队人马?”郝瑟推开车门,探着脑袋瞅了半天,可火线光芒暗淡,离得又远,实在是看不逼真,只能模糊巍峨城楼鹄立在阴沉昏云之下,仿若一尊玄色的巨兽。
连商计车队缓缓行至城门之前,官员抬起手臂,命令官兵横排在前,将车队拦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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步队两侧, 十八匹玄色骏马两侧排立, 顿时镖师魁伟, 宽刀凛冽。
旁侧世人围蹲一圈,连连点头。
“甚好。”官员上前,抖袍虚抱一拳,“鄙人凤翔府知府管仲文,特来领受赈粮,赈粮册安在?”
“待半夜时分,尸某就与阿瑟、千竹、流曦一同去城内一探。”尸天清道。
“阿瑟……我……稍后入城,谨慎……”尸天清结巴半天,可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“啊?”尸天清猝然昂首。
“神仙板板,这是啥子意义,轰人走咩?!”郝瑟勃然大怒。
“尸大侠,郝少侠?!”舞江岚微显惊奇,忙策顿时前“你们如何来了?”
“现在,连老爷可另有疑问?”管仲文一脸不耐烦。
“因为树皮都被人吃了。”南烛道。
管仲文接过粮册细细看过,又令部下兵士上前逐车查对查验,见并无遗漏,方才在连商计的验粮单上盖上官印,归还给魏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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尸天清眨了眨眼,随即明白过来,耳根渐渐红了。
城南三里郊野,文京墨用树枝在空中勾画出一张大略的凤翔府城舆图,为世人一一讲授。
“是!”
南烛:“尸大哥——你看看人家舞镖头。”
“这个嘛——”文京墨眯眼,“不若早晨一起去瞧瞧?”
“但是凤翔府知府管仲文?”连商计从车里探出脑袋问道。
“连老爷一起辛苦了,赈粮今后处就由官家领受。”
郝瑟收起喇叭,叹了口气:“哎呀,还不是或人,一传闻舞镖头你要护送赈灾粮去陕西,每天是茶不思饭不想、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每天给我们找茬,老子实在是不堪其扰,想着与其在家里享福,不如——咔!”
普形、从疆四人相互打了个眼色,望着舞江岚眉飞色舞。
“嗯?”郝瑟歪头,看着面前脸皮愈来愈红的绝美青年,一锤手掌,“我懂了!”
“嘚嘚嘚!”
“本朝规定,赈粮到达灾地,需入官库,由本地府衙官兵查验护管,凤翔府的官库设在城内,不知为何要将赈粮送往城外?”文京墨上前一步,问道。
“师父,我也要去!”朱佑樘沉眉,“我必须去!”
文京墨看了几人一眼,叹了口气,看向舞江岚:“舞镖头,就劳烦你和诸位兄弟在城外策应。”
朱佑樘:“拿出你常日夸师父的辩才!”
“我又没说要抗旨,本官只是说要等钦差大人来后,亲身见了圣旨,马上放粮。”管仲文道,“可现在钦差未到,圣旨未见,如果本官放粮,那可就是私放赈粮,这罪名,本官可担不起啊。”
“桌子、椅子、茶壶茶碗锅碗瓢勺也就罢了,如何还要带一张红地毯?”
“郝少侠,你们是不是来给我们送行的啊?”普形四人凑到马车前,热络号召道。
“好,筹办解缆。”舞江岚翻身上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