郝瑟站在最后一张木桌前,正在奋力擦拭桌面,见到顾桑嫂和尸天清前来,当即立正站好,一抹汗珠,抱拳大声道:“请带领检阅!”
不过身后的尸天清更快,几句话间已经甩出郝瑟好几个身位,只是看那扭曲的行动轨迹,明显是为了避开那两位大嫂。
“咔!”
此时,他正定定看着阳光下的郝瑟背影,嘴角微微勾起,和顺仿佛月色,清风掠起厚重刘海一角,闪出一抹碎星琉光,澄明凝华。
尸天清身形一颤,当即回身,忙不迭奔回巷子
一只乌鸦掠过湛蓝天涯。
但见尸天清半张面庞遮在厚厚齐刘海之下,下巴紧绷,神采凝重,一副你分歧意就誓不罢休的架式。
“额……”
“那也不能这么费钱啊!”
“嗓门可够亮的啊!”
在她身侧,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大汉正在汗水和血沫中挥斧狠剁半扇猪身,听到自家媳妇的先容,部下一停,也昂首向郝、尸二人咧嘴一笑。
尸天盘点头,拎着两只水桶随在郝瑟身后出门。
那根柴桩仍然保持着完美外型立在原地,孤傲且冷傲。
茶摊伴计平常事情第三项——摆摊迎客。
此时刚过辰时,沐浴在晨光中的桑丝巷在面前纵深延出,冲散冉冉晨雾,两侧店铺方才启板开张,卖卖呼喊声此起彼落,一派热烈气象。
只是这笑容配着满脸的血水另有手上滴血的斧头,硬是营建出了一种电锯惊魂的可骇片氛围。
“哎呀,真是,你这张嘴可真是……”
但见树影之下,尸天清一身分歧体的旧衣,裤子较着短了一截,暴露略显纤细的脚踝,可即便是如此,那绿叶班驳光影交叠中,仍显出一身临风超脱之意。
“会呼喊吗?”顾桑嫂又问。
“我方才说甚么来着!尸兄一脱手,就知有没有啊!”郝瑟满面冲动,热烈鼓掌。
一片热烈中,顾桑嫂长叹一口气,回顾看了一眼远远站在树下的尸天清,不由一怔。
俄然,就听一声脆响,柴桩悄悄一颤,从中间裂开七道裂缝,咔吧一声散裂成八瓣,每一瓣大小形状都一模一样,的确就如黄金豆割般完美。
尸天清冷静收刀, 站直身形。
“我归去劈柴!”
尸天清看向郝瑟,悄悄点头。
“嘎嘎——”
顾桑嫂脸皮抽了一下。
柴刀在地上劈出一道白印, 一侧的柴桩稳稳旁立, 涓滴无损。
“啊?”顾桑嫂一愣。
“呦,顾桑嫂,这是新请的活计吧!”
“娘,我不管,你本日必然要给我买那根簪子!”
郝瑟干笑一声,当即加快脚步,奋勇前行。
“哎哎?尸兄,让老子也挑一下尝尝啊!”郝瑟一脸跃跃欲试追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