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冬生甩动手巾在桌椅间隙中穿越不断,倒水滴菜端菜喊价,忙得是足不沾地,满头大汗。
孙莽长叹一口气:“冯峒那人眼小贪财,为人不正,如果去求他,恐怕要狠狠宰我们一笔银子。”
“这下可难办了,如果谎言四起,恐怕就大事不妙了。”崔正眉头皱成一个疙瘩。
“这个……恐怕不可,郝大哥他们已经和冯峒撕破脸了……”陈冬生摸着下巴,“不过,比来郝大哥一月前收了一名账房先生,或许能帮手。”
“小冬子,有人找!”
“文墨客,如何样,这个月我们赚了多少?”
“不到一个月时候,惨死一只家兔,两只家犬,并且死法都如此奇特……”
声色犬马之事,无聊无聊。
“哎呦,就他那臭脾气,不是骂天就是骂地,除了他那只老狗不嫌弃他,另有谁能跟他过啊?”
“这件老子感觉还挺洁净的嘛……”郝瑟一脸心虚端起茶碗喝水。
郝瑟一缩脖子,冷静把账册送了归去,干笑两声:
淡云斜照,细风软香,桑叶低绿影,三人围桌坐,茶香淼淼。
说到这,孙莽昂首看向方才验狗尸的捕快:“崔正,你如何看?”
“崔大哥本日如何有空来看我?”陈冬生一脸冲动道。
“诶?”郝瑟骇怪。
文京墨挑起眼眉:“衙门的差事,总比你俩每天帮人洗衣搬场强些。”
陈冬生立时双眼一亮,忙扯着崔正袖口坐到角落,抬高嗓音道:“崔大哥固然问,小弟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!”
“不过,我此次去聚义门,倒是听到一个动静。”孙莽摸着小胡子,看向崔正,“说是我们县里来了两位高人,技艺超群,品德高重,有上天揽月、下海捉鳖之能,就住在桑丝巷。崔正,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你mm是不是嫁给了桑丝巷的一个铁匠?”
“没错,传闻那狗死的可惨了,满身缠满蜘蛛丝,头顶还被蜘蛛精开了洞,脑浆横流十里啊!”
文京墨容色狰狞,抖着袖子抹去脸上的水珠,厉声大吼:“郝瑟!”
“孙捕头,依我们兄弟几个阐发,这事儿啊,必定不是人做的!”
凄风挂鸦鸣,犬吠惊空凉。
“你还美意义提衣服被子!”文京墨啪一拍桌子,纤眉倒竖,“尸兄每日要劈柴担水做饭,都还不忘打扫屋子,可郝兄你呢,早上起床连被子也不叠,脏衣服团成一团扔在床边,臭气熏天……”
“是蜘蛛精杀畜之案吧。”一旁的文京墨闲闲冒出一句。
“那——不如去问问分舵风门的冯峒。”崔正道。
“没错没错,依我看,这定是我们县上出了蜘蛛精啊!”
“阿瑟向来豪宕不羁……”尸天清诡计为郝瑟开解。
郝瑟一句话未说完,就被中间的文京墨一巴掌拍到了一边:
为首一人,身披玄色大氅,年纪四十高低,眸光精锐,下巴上留着一小撮修剪整齐的小胡子,恰是乐安县县衙的捕头孙莽。
一口茶水瞬时化作一道凌厉水柱喷了文京墨一头一脸。
崔正一脸恨铁不成钢瞪了几个小捕快一眼,上前道:“孙捕头,以部属所见,如此奇特之事,若不是妖物,恐怕就只能是——来自江湖!”
“无妨、无妨。”崔正笑了笑,与世人一起落座。
尸天清沉吟半晌,点了点头:“鄙人愿助一臂之力。”
“还叫, 再叫我明天就把你这只老狗杀了吃狗肉!”
“这条袜子是如何回事?!”文京墨用指尖夹起一只外型诡异的脏袜子吼道。
来人一身常服,身形精瘦,面色乌黑,眸光刚毅,恰是陈铁匠的大舅子,县衙捕快崔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