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来想去下了决计,沈斯岷一回家就急笔手札一封,请人快马送去献州老友那儿,将上都城里的各种详细申明,叫廖胜从速复书过来。
沈斯岷进了考功司,很快就见到了在办公的乔珩,虽他虚长乔珩好几岁,但也不敢拿乔,将委任状恭敬地呈上去,等着乔珩一一过目。
沈斯岷难过地说:“我老友年青气盛,如何能够忍下这口气,很快就想了个别例将婚事取消。但他本意并不是想伤了吏部侍郎之女的名声,就算是消弭婚约,他也没对外说哪怕一句闲话。但是动静终究还是泄漏了,吏部侍郎之女只好他杀以证所谓的明净,吏部侍郎悔恨我那老友直接殛毙他的女儿,就找机遇将我老友贬褫外放,时隔多年都不让他有一点机遇晋升。三年前我刚升为员外郎时,我那老友写奏本因病去官,乔大人您或许不晓得,他现在在献州,那边长年冰冷,我实在担忧他熬不住,就托人想帮他把身上小小的官位辞了,好让他能回籍养病。我觉得都隔了这么久,当年的事早就已经被人淡忘了,谁晓得...哎,不但没帮上他,我本身也本身难保了。”
沈斯岷答道:“是昌平八年的二甲进士,廖胜。他现在是献州折冲都尉王大人部下的一名办事。”
说完沈斯岷又恨不得自打嘴巴,如果乔珩真的叮咛事来,他万一办不出如何办?就算办成了,乔珩见他得用,更不肯放他走又如何办?可惜话已出口,他想收也收不返来。
“这事要从我一同窗老友这儿提及。当年,我两一同进京赶考又一同高中,他才调高于我,中了二甲进士,而我则中了同进士,不过我两并未是以冷淡,反而因为同在都城仕进,干系更胜畴前。我这个老友固然脾气有些古怪,但才调半点不掺假,特别善于合纵连横之事。当时的吏部侍郎就看中了他做半子快婿,两家都已经互换庚帖,签订了婚约,我那老友才得知吏部侍郎之女早就与别人珠胎暗结,他们家来提亲,满是看中我老友家道贫寒,猜想他晓得本相也不敢告密,叫他憋下这口气做只绿头龟。”
沈斯岷拱手:“那便辛苦乔大人了,不知乔大人本日可有空,小官在文宴阁设了小宴,乔大人可否赏光一聚?”
比来因为阿芙膏闹出了好几桩官司,涉案的数位新科进士被剥夺了进士身份,他们还留在吏部没有下发的委任状天然只能取消,这些待取消的委任状,需由司封司的人清算,然后送到考功司附上一份申明,再拿返来司封司用公用的红戳盖印取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