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气芬芳,慕容薇轻柔的指尖替母亲按摩着额头,时不时的温言软语,两位昭仪笑语盈盈,楚皇后眉前那丝怠倦渐渐叫伸展代替,暴露淡淡的笑容,她的阿薇终是长大了。
慕容薇抬眼看去,坐在徐昭仪身边的阿萱不过两岁,一身暖黄色丝棉锦袍,细幅的素锦腰带,腰间挂一枚核桃大的玉制安然扣,一张小脸粉雕玉琢普通,当下招手唤道:“阿萱,来长姐身边坐啊。”
有暗香浮动,温婉手捧一只汝窑双耳花瓶走出去,天青色的花瓶,浮雕云雾朝霞,瓶内几枝绿萼开得正盛。
慕容薇从母亲怀里抬开端来。
藏身在幼时与苏暮寒常常捉迷藏的假山石洞里,眺望时隐时现的寿康宫,慕容薇掬一把清冷的雪埋首出来,痛痛快快哭了一回。
当时宫里早已撤下喜庆的红色,换做一片素白,便是为着苏睿,也是为着无数战死疆场的将士。就只要寿康宫,早早剪了窗花,糊了大红的春联,挂起一串串明黄穗头的朱红色团聚宫灯,寸许长的朱红色织金绣毯从宫里直铺到宫外,一如往年般的都丽喜庆。
除夕宴罢,按例是在皇祖母这里守岁,父皇、母后、慕容薇跟她的弟妹,另有姨母与苏暮寒,统统人都换了吉衣,守着皇祖母絮絮讲些陈年的旧事。
慕容薇悄悄看着,不由想起了她上一世的封号,端淑二字,温婉的的当之无愧。
楚皇后爱吃桂圆,却舍不得女儿脱手,只吃了两粒就将碟子推开。
绕过一座天然的太湖石樊篱,目光超出白茫茫的湖面,是一片富强的松林,白雪皑皑之下,细弱的松树傲然矗立,像整齐列队的兵士,寿康宫就在那片沉寂的松林以后,玉带绕湖,分红两股,从东西两侧流进寿康宫的后院,夏季里有流水潺潺,现在只是一片冰面。
很多时候,皇祖母的思惟逗留还逗留在那一战前昔,不信赖皇祖父已逝,却又见不得别人身着白衣,乃至一抹红色彩的刺激都会让她歇斯底里。
皇祖母那日并没有以往见到素白而激发的歇斯底里,世人光荣之余,皇祖母又是谁都劝不得的固执,瞅着窗外飞雪迎春,需求去御花圃看看那些开得正艳的腊梅。世人苦劝不住,便只说找人折两枝腊梅供在瓶里来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