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夫人别无他法,见沈氏几人彬彬有礼,便就欣然从命。
到了夏府别院,云夫人看到门楣上提的匾额才知是当朝夏阁老府上,清算洁净了领着女儿过来重新见礼,才说本身是姑苏云家的宗妇。
宿世里的事固然悠远,却被慕容薇日日咀嚼,一幕一幕如在面前。
玄月初九是夏老太君寿诞,又是九九重阳佳节,沈氏为表孝心,一早领着儿媳胡氏与夏兰馨去京郊普宁寺进香,点了海碗大的长明灯,又做了整整三日的道场。
夏兰馨翻着琴谱细看,令媛难求的孤本,劈面便是古拙深远的暗香,咀嚼不尽。她将它细心收好,盛入案几上早备好的挖云填漆锦盒里。
想起云家便又想起宿世夏兰馨的惨死,到底是云家无能,护不住本身的儿媳,还是夏兰馨甘心求死,来保全姑苏云家的贤名?
云家那日也在普宁寺做完法事,踏上返程。
沈氏见那一众主子行事全面,虽处慌乱当中,还是斯文有礼,该有的礼节纹丝很多,又探听得有女眷还在车上,便叮咛下人们畴昔帮手。
两个车夫,再加几个粗使婆子合力,世人还是推不动马车,即怕门路持续坍塌,又不能叫云夫人与两位蜜斯抛头露面。
云夫人携了女儿前来拜谢,沈氏见这母女三人固然狼狈,那通身高华的气质、一身书香的清雅却粉饰不住,狐疑不是平凡人家。
“姐姐放心,我只是感觉云家世代书香,有云家的人来插手诗笺会,也算锦上添花。我于子持,一见仍旧,绝无骄易之意。”慕容薇坐直了身子,慎重地包管。
夏兰馨将刚剥开的橙子皮丢进一旁的炭炉,又添了几根松枝,殿内的氛围便多了几分暗香甜美,令人神清气爽。她悄悄笑道:“也是缘份,阿薇可还记得玄月里我随母亲去普宁寺进香?”
许是感觉簪子华贵,夏兰馨着了淡淡水色罗衣,石青色散绣淡粉宝相花的杭绸束裙,老是这般清清浅浅,却掩不住一身威武的贵气。
层层帷幕,掀起一层另有一层,觉得前路柳暗花明,实在还是山重水复。重生一次,迷团还是重重。
“十五的诗笺会,本年还会还是?”夏兰馨饮了一口大红袍,轻品着熟谙的香气,以指尖在紫砂杯上轻柔地划着圈,笑着问慕容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