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霸道:“寡人本日,方知何为海枯石烂。”
柳如絮微微一笑,对青衣主子道:“拿冰晶丝来。”
青衣主子从木盒中取出一根红色丝线,丝线微微一晃,便如火焰跃动,四周有云气蒸腾。
柳如絮道:“大王,现在五曲已罢,大王感觉如何?”
柳如絮将香竹丝接到琴上,吹奏一曲,竟如天仙乐舞,令人如处幽林,心旷神怡。
柳如絮将火云丝卸下,令青衣主子呈给穆王,笑道:“大王有此感受并不奇特,这火云丝乃是一名仙女的发丝。传闻五百年前,流云仙子动了凡心,同尘寰一名墨客相恋,被天界缉捕。在被抓上天时,那墨客在她面前殉情,她哀思至极,道心大乱,一身修为化为熊熊烈火,灼烤她的道心,将她满头青丝尽皆焚毁,只留下这一枚火云丝。流云仙子在烈火中幸运不死,厥后遁入佛门,成了流云菩萨。”
青衣主子身形突的一隐,避过了楚怀山火焰八卦,再一闪现时,已呈现在穆王身前,五根琴弦在其把持下或疾刺、或回转,封住了穆王退路。
柳如絮被他一掌击出,直往襄水城外而去,惊奇的看向不明:“不明兄,你资质横溢,何必如此?”
穆霸道:“寡人想一听柳大师五弦齐奏之妙音。”
楚怀山早已一跃而起,拦向青衣主子,一掌击出,化出火焰八卦,压向青衣主子头颅。
柳如絮对青衣主子道:“拿炼土丝来。”
“穆王薨逝了!”
说罢,便头一歪,栽倒在地。
柳如絮微微一笑,从青衣主子手中接过木琴,放到琴桌之上,琴上却无琴弦。
李三白凝目望去,瞥见这竹丝碧绿翠绿,其上有点点荧光闪动,恰是他同晏青槐、敖越一起寻到的天香竹。
‘华山畿,君既为侬死,独活为谁施?欢若见怜时,棺木为侬开。’
如絮温婉一笑:“此乃千古绝唱,小女子力所不能及,须一大丈夫方可成响。”
一旁一向闭目不语的敖文俄然展开双眼,取出鹤嘴铜壶,向着青衣主子一倒,便见一股巨浪横亘在他与穆王面前,令穆王脸上一喜,心中稍安。
此时楚若云在半晌的板滞后,已是状若猖獗,一下扑到穆王尸首之上,抚尸痛哭道:“父亲!”
潘党踌躇半晌,放柳如絮畴昔,却拦住了她随身主子:“你不能出来。”
柳如絮道:“这香竹丝乃是以神女墓中天香竹所制。传闻在商末时,徐州有一士子,于华山畿偶遇一名女子,一见倾慕,相思成狂,吞食女子外套而死。士子身后,棺木颠末女子家门,女子妆点沐浴,出而歌曰:
柳如絮道:“我弹琴之时,须他在一旁帮手。莫非大王还惊骇一名贱仆?”
柳如絮将流金丝接到琴上,吹奏一曲,穆霸道:“铮铮然有剑鸣之声。但挥剑之人,却满怀哀思,也似是一名女子。”
说罢,便散去满身功力,身形上迎,令楚若云手中长剑穿过他丹田。
青衣主子微微一笑,挺身而立,暴露了他一向埋没在长发下的面庞。
李三白伏在楚若云肩头,望向青衣主子,顿时骇然叫道。他此时变成了胡蝶,叫出的声音便没人能闻声,但不明却回声向他望来,冲着他微微一笑。
穆王听了,哈哈笑道:“潘党,你退下,让柳大师过来。”
“站住!”
不明微微一笑,对她摇了点头,一掌击出,将她远远击开,道:“我本日当为穆王殉葬。”
“不明兄!?”
“穆王……”
青衣主子从木盒中取出一根莹白丝线,递给柳如絮,柳如絮伸手接过,接到琴上,操琴吹奏。
穆王迟疑半晌,望向了站在他身边的楚怀山。楚怀山朝着青衣主子打量几眼,冲着穆王点了点头,穆王便笑道:“潘党,既是柳大师要求,便放他一起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