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雨一眼就瞥见钻进桌子底下的汉文,快步上前将他揪出来,“你给我出来!”
夏雨坐在板凳上,看得眉开眼笑。
阿奴被赵朔派出去履行过很多人物,也跟过很多主子,可这一溜的主子里头,仿佛没有一个跟夏雨这般心宽的。真的是心太宽!这是甚么处所?怎的一点危急感都没有?旁的不说,试问哪有人随身带着色子,随时随地想着赌两把?
“哟,刚才要对我用刑的时候,彼苍大老爷但是威风八面啊!”夏雨冷嘲热讽,“如何一下子成了缩头乌龟?”
音落,不做半晌逗留,快速分开。
这是刑部大牢,但这些人想背着睿王府杀了夏雨也是究竟。只要这件事捅出去,这里统统人都得死。睿王赵朔,是毫不会部下包涵的。
“喏,恰好我闲来无事。”夏雨蹲大牢蹲得浑身发霉,“大师都起来,我们相逢就是缘分。都说了,山川有相逢,天下皆弟兄。你们也不轻易,咱也别见外。”她从怀里取出沈星给的银票,又摸出了三颗随身照顾的色子,将一旁的空碗拿了过来,“我们来赌两把,打发打发时候,天不亮,谁都不准走。”
在这里赌,环境好氛围好,极轻易产生视死如归的情感。
夏雨骇然瞪大眼眸,“你滥用私刑,王爷不会放过你的!”
“女侠饶命,夏公子饶命!”汉文浑身颤抖,连滚带爬的跪在夏雨跟前。
夏雨瞪大眼睛,赵老九不是玩她吧?如何没办理好?
“大老爷,不是小的不签书画押,实在是有难言之隐。”夏雨不幸巴巴的望着堂上坐着的汉文,一脸的委曲。
阿奴的武功对于这些人,天然是小菜一碟。三下五除二,打得这些专吃干饭的人,哭爹喊娘的跪地告饶。阿奴面色微白,一双浮泛的眸子没有半点情感颠簸,低眉扫一眼跪地的狱卒与苛吏,麻痹的昂首看向夏雨,嘴里唯有两个字,“求她。”
鞭子、钩子、烙铁、铁链、锥子――各式百般,刀斧夹棍,一应俱全。这些东西,万一落在身上,估计会很疼吧?关头是,只要她另有一口气,就很难死得了。
挠了挠脖子,夏雨看一眼堂上坐着的官员,她天然不认得面前此人是谁,不过――能坐在上头的必然是官老爷。仓猝陪着笑容端端方正的跪着,“彼苍大老爷,你大半夜的不睡觉,把小的拎出来溜一圈,是何企图啊?”
夏雨得出个结论,现在朝廷太乱,当官这一行的风险太大。十个当官的,九个怯懦的。剩下一个不怕死的,是芝麻绿豆的小官,空有廉洁之名,却手中无权。
“她不傻,不会签书画押的。何况,背后另有睿王府撑腰,睿王爷的分量,但是一点都不比摄政王府轻。要怪,只能怪她本身的命不好,获咎谁不可,非得获咎摄政王府。如果做个平常百姓,也不必遭此一劫。”沈浩轻叹,甚是可惜。
天亮以后,统统人的脑门上、脸上都盯着巨大的黑墨王八,低头沮丧的走出去。钱输完了,夏雨就变着法的让他们持续赌。输了,就在脸上画乌龟,就连汉文这个刑部郎中也不例外。
沈浩起家,也跟着趴在墙壁处听墙角,“打起来了?”
阿奴回身往外走。
别看夏雨大大咧咧,可这些门道,她还是摸得清楚的。赵朔在这些民气中的分量,就跟阎王爷的分量是一样的。谁敢招惹阎王爷,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吗?以是现在,他们必须哄着她,惯着她,不然――就等着勾魂使者来追魂索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