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气渐暗,晚餐后,谢蕴总算来了流澜阁。
手中的杯盏握紧,疏影眸色寒戾。
“侯爷走了吗?”疏影问。
浮月僵在当场,眼看着簪子落地,碎得四分五裂。
但是,她莫非要像平常女子这般,开端在等候中度日?
“你――”谢蕴微怔,俄然就明白了,“真是不巧。”
她含笑扭头,朱唇微启,“侯爷,你来了。”
疏影点了头,又是一剪子下去,燃烧了第二根蜡烛,“这几日,他都不会来流澜阁过夜。”
“说甚么死不死的,将来,你还要陪着我白头偕老呢!”谢蕴心疼的抱紧了她,“若真到了那一天,你先走,我怕留你孤零零一小我在大家间太孤傲孤单。到了上面,我再去找你。下辈子,下下辈子,重新来过。”
室内淡淡的熏香,教人意乱情迷。
她几欲施礼,谢蕴已然伸手,快速将她揽入怀中。眸光灼灼,一动不动的盯着她,“你可有想我?”
“为何?”浮月一怔,“女人说了甚么?”
下辈子,下下辈子?
浮月愣住,半晌没回过神。
浮月吓得不敢吭声,跪在地上身子直颤抖。
疏影正在窗台下坐着,单手持书。外头大雪纷飞,屋内一室暖和。光影摇摆,美人如此。和顺似水,美眸如月。光阴都在她身上停驻,烛光里的疏影,美得就像画中走出来的女子,令人冷傲。
音落刹时,簪盒已经重重落地。
“谢女人汲引。”浮月掩不住笑靥。
天下黑下来了,那么心也能狠得下来。
由始至终,她都保持着最完美的笑。不管是淡然含笑,还是迷离泪笑,都没有讹夺半分。直到目送谢蕴分开,疏影唇边的笑才逐步的僵冷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