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赵朔信夏雨,不代表大家都会信。
是肚子里的孩子?是小侯爷的孩子?
乍见夏雨坐在雕栏处,而疏影的房门紧闭,谢蕴的眼眸突然眯起。等瞥见了不远处站在回廊里的赵朔,谢蕴整张脸瞬时黑沉下来。
疏影大口大口的喘气,脚下一软,直接瘫软下来,若非夏雨接得快,现在疏影已经跌倒在地。夏雨慌了,快速将疏影抱起,直接抱上了床榻,面色瞬时白了大半,“你如何了?疏影?”
她是甚么人,赵朔比谁都清楚。
床榻上的疏影,许是因为丧子之痛,哭得如同泪人般。她咬着唇,嘶哑的嗓子仿佛要将苦痛悉数咽下去,可又恰好化作泪,快速的涌出眼眶。那种想哭而不敢哭,该哭却不能大声哭的悲怆,让谢蕴也红了眼眶,死死的抱紧了她。
夏雨突然红了眼眶,笑得比哭还丢脸,“我如何晓得?你说,我是如何晓得的?”
“赵老九?我真的――”上了马车,夏雨游移了半晌。
见疏影对峙,夏雨也不再说甚么,只是谨慎翼翼的搀起她往外走。可没走两步,疏影却渐渐的蜷起了身子,一手紧紧捂着小腹,薄唇紧咬,似要咬出血来。
“那便是最好的。”夏雨如释重负,“你如果有甚么难处,尽管与我说。”
“是啊!”辛复点头,“我说的话,还用思疑?”
谢环没有进门,抬手想拍门,但想了想,还是就此作罢!她就算不来,谢蕴也会找上门的。既然如此,能拖一日是一日吧!本来的主动权,现在全然变成了被动。
青玉抬高声音,“郡主忘了,这疏影本就是睿王爷府上的。来了我们镇远侯府,说不定都是早早设想的。现在缠着小侯爷不放,让小侯爷与郡主心生嫌隙,必将用心不良。现在有孕还偷偷摸摸的,不是很可疑吗?若说是侯爷的孩子,那小侯爷不得把她扶正吗?侯爷这般宠嬖于她,必然情愿娶她为妻。可放着这么好的机遇不要,恰幸亏睿王爷到来之际,小产了?”
“今后还会有的。”谢蕴和顺关慰,抱紧了她。
外头脚步声迭起,想来是小侯爷返来了。
“少主,你如何了?神采不太好?是不是那里不舒畅?”寻梅慌了神,仓猝上前,“辛老头,若我家少主有甚么事,唯你是问!”
身子打了个暗斗,夏雨僵在那边,感觉浑身冰冷。
鲜血的味道,一如花满楼被搏斗殆尽的那一日,满盈不去,挥之不去,垂垂的刻入活人的内心,与灵魂同在,再也不能从影象里抹去。
青玉顿脚,“算她命大。”
赵朔深吸一口气,双手负后站立,低头望着她将脑袋抵在本身身上的姿势,阴鸷的眼底出现少量冷冽寒光。转刹时又归于平平,仿佛甚么都未曾闪现过。
“你们连她何时有孕都不晓得,还谈甚么小产?”赵朔不冷不热的开口。
疏影泣不成声,“侯爷――我的孩子,命好苦!他还来不及到这世上看一眼,就如许走了――我该如何办?如何办才好?”
“孩子保不住了。”大夫说,“顿时去烧热水,闲杂人都出去吧!”
“辛伯伯,我问你一件事。”夏雨呸一口枣核,“你说女人在甚么环境下,会小产?”
“我又不是头一回见到你这模样,早前在花满楼,我们常常睡在一块,你甚么模样我没见过?”夏雨轻叹着坐在软榻旁,“你如何了?身子不舒畅吗?”
夏雨蹙眉,“为何?小侯爷待你不好?还是郡主难堪你?你如有难处,为何不奉告我?”
夏雨仲怔,“甚么?”
浮月上前,“女人出去食不下咽,睡也睡不平稳,身子更加的衰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