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方旭嘲笑,“梁以儒?”
“是。”云官道,“这梁以儒常日陪在天子身边,若我们真的要对天子动手,让他来脱手不是恰好能撇得干清干净?梁以儒与夏雨是兄弟交谊,一旦梁以儒弑君,那这夏雨必将也能遭到连累。而跟夏雨最直接干系的,便是睿王赵朔与东方越。如此一来,刚好能一网打尽。”
小小年纪,脸上流淌着的是一种绝望,一种彻骨的悲忿。
“吃下去做甚么?”沈星盯着他,“吃下去也不过锁在这里,哥哥筹算锁我一辈子不是吗?归正见不到天日,还不如饿死算了。如此,哥哥也费心,我也费事。”
“混账东西!”沈浩拍案而起,“你觉得夏雨和梁以儒是甚么好东西?你救了他们,可他们呢?如果真的对你好,对你至心,这会子早该来救你了,何必还丢下你一小我。我也无妨奉告你,梁以儒现在就在天子身边,而你的夏雨姐姐,估摸着这会都已经逃得没影了。”
云官点头,“公子放心,多量的神射军已经乔装成百姓进城,只要公子一声令下,这些神射军就会立即直取皇宫。”
“是!”孙启点头,“早前冬眠代州的细功课已发来动静,统统的关隘要道皆被节制,只要都城一动,他们就会顿时占据代州。代州知府梁安邦与那帮守军,即便有天大的本领,也没法力挽狂澜。”
沈星握着身后的铁链,“态度?那我倒要问问哥哥,你既然是我哥,那我这腰间拴着的铁链,又是甚么?养狗也不是这么个养法,你另有脸说是我哥。”
“退下。”徐福挥手,让统统人都退出了房间。
走了好,走得越远越好。这都城看似繁华,倒是龙潭虎穴,不该来。
“猖獗!”沈浩痛斥,“你这是甚么态度?我是你哥!”
赵誉欣喜若狂,“本王等了那么久,终究比及了明天。赵禄,赵朔,你们苦心孤诣了那么久的江山,到底还是成了我的囊中之物。”
赵誉道,“现在烽烟四起,这代州一事想必你也心中了然。乌托国进犯,商正领兵出征。他算是你的大舅子,也是你谢家人。”
一个大老爷们也能谈得疏影而色变,可见疏影的工夫确切极好。
“谢侯爷此番大义,我赵誉铭记在心。得天下易,得良臣难。若本王大业可成,必然与谢家平分江山。这江山社稷,少不得你谢家的忠心。”赵誉拍了拍谢蕴的肩膀,一脸的诚心。
可老天爷不给你的东西,不管你争夺多少回都会擦肩而过。
蓦地间,房门被人撞开,黑衣人瞬时从天而降。
谢蕴将赵誉想说的话悉数说出,也得了赵誉的对劲。赵誉要的便是这番话,毕竟在赵誉等人的内心,谢蕴还算是个毛头小子,并无真才实学。与他姐姐谢环相较,实在是相差甚远。
商青鸾点头,“放心吧,我在家等你。”
谢蕴点头,“王爷但请叮咛,谢蕴愿一马抢先,为王爷安定天下。这商正领兵之事,王爷存候心,商青鸾现在还在我的手中,他断不敢轻举妄动。何况,一旦我跟随王爷起事,就意味着商家再也不能独善其身。不管他愿不肯意帮我,只要侯府出事,他决然逃不脱干系。”
左不过,沈浩此人卑鄙至绝,三番四次的要杀夏雨和梁以儒,委实该死至极。
“本王不信,他觊觎皇位多年,还能按捺得住。一旦东方旭失势,他必然会跳出来,白白捡个便宜。东方越此生,凶险诡诈,与睿王赵朔能相持多年,可见都不是省油的灯。”
“那天然是最好的。”赵誉嘲笑,“这东方旭没有半点的实战经历,一旦包抄皇宫,擒住了天子,他就输了。到当时,我们恰好能趁机剿除摄政王府,顺带着把天子的存亡,都推到东方父子的身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