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子瞪大眼睛,脚下如同扎根,底子动不得。
“爹,你没事吧?”虎子仓猝上前。
“爹,你在说甚么?”虎子忙问,“爹?爹,你如何了?”
冷剑贯穿一旁的树干,她的眉眼如月弯起,明显在笑,眼底透着一股子邪气,“为了公允起见,我――弃剑!”
夜空中,余音袅袅,“后会有期。”
说时迟当时快,只听得“嗡”声作响,一道黑影快速掠过虎子跟前。冷剑被黑影顺手弹开,直接原路反弹,贯穿黑衣人的胸口。速率之快,快如闪电。
她站在那边,一袭玄色的广袖流仙裙,袖中冷剑紧握。黑纱遮面,看不清容色,却能瞥见那双孤傲、狠戾的锐眸,快速扫过院中的黑衣人。
袁胜海捂着胳膊上的伤,摇了点头。
二人同时挪动,蔓草被拨动,翻飞的草絮满盈六合之间。两大妙手碰撞,惶不成让。掌风相对,瞬时风卷云涌。
还不待他说完,她冷冷的睨他一眼,“不必。”
“爹,是谁要杀你?”虎子问。
说时迟当时快,一个标致的后空翻,她那苗条如玉的指尖,刚好抚过他的脸颊,身子稳稳的落在远处,体内血气翻滚的短长。
李焕点头,“是镇远镖局。”
赵朔不紧不慢的走出来,“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”
音落,风起。
她顿住脚步,扳直了身子。
下一刻,他直接将她甩出去,一掌推出。
眸色陡沉,一个标致的腾空翻,腕上一抖,瞬时剑花迸射。寒光回旋,若揽月之势,涓滴不给任何人回击的机遇。她的身影挪动极快,仿佛半夜幽灵,更似来自天国的勾魂使者。
袁胜海深吸一口气,俯身扯开死尸的衣衿,惊觉死尸心口处一点嫣红。眼眸,微微眯起,终究完整冷了下来,“时隔多年,没想到还是找来了。”
黑影浮动,凄厉的喊叫此起彼伏,等袁胜海定睛,只瞥见“黑孀妇”持剑站在院子里。最后一名黑衣人越墙欲走,他厉声高喝,“不成放过。”
袁胜海脱口而出,“黑孀妇?”
美眸眯起,她毫不踌躇飞上树梢,快速抽出树干处的剑,拂袖撒出几枚柳叶飞镖。趁着赵朔遁藏暗器之际,消逝在夜幕中。
“你乃朝廷通缉要犯。”赵朔站在那边,与她隔草相望。
眸,微眯;笑,邪肆;容,倾世。
他站在那边,指尖夹着那枚柳叶飞镖,桃花眼染尽人间琉璃色。手,轻柔的抚过方才被她摸过的处所,眼底的光突然冷了几分。
赵朔快速收起柳叶飞镖,“找到了?”
音落,她纵身飞过院墙,消逝在夜幕中。
他勾唇一笑,目光幽深,不紧不慢的开口,“托镖!”
一片荒草漫天的黑暗中,她握紧手中冷剑,声音漂渺清冷,“你一起跟着我,还没看够吗?”
腰间一紧,她惊诧仲怔,他已近在天涯。
美眸骇然眯起,脚尖一跺,地上散剑突然飞出,快速贯穿那人的咽喉,当场毙命。
人生活着很多事,不是你想躲,就能躲得起的。
然,为时已晚。
虎子焦灼的跑向袁胜海,“爹!”
镇远镖局!
下一刻,她俄然将剑横向掷出,行动尽情萧洒。
袁胜海如释重负。
这“黑孀妇”惯来劫富济贫,行侠仗义,早就申明在外,本日一见公然是分歧凡响。动手狠辣,该杀之人毫不包涵。然这行事风格过于孤介,神出鬼没,教民气惊胆战。乃至到现在,都没人见过其真容。是故在江湖上,“黑孀妇”三个字,垂垂成了一种忌讳。
“咣当”一声,冷剑归鞘,洁净利落。
凄冷的院子里,昏黄的灯火暗淡不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