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英到厨房。华国庆正在淘米洗菜，董翠芬在做珍珠肉丸。珍珠肉丸也是榕江的特性菜肴，肉馅搓成团，然后在蒸好的糯米中一滚，上屉蒸熟即成。
“当然。”
“是真的吗？”董翠芬的双眼灼灼发亮，“英子，你发财了？”
“好。”
手里没甚么钱，但是女儿回家，总要整一桌像样的菜拂尘。
董固执倒比之前神情，拎着拖车出去，凑到餐桌旁看了看：“姐，这都是些甚么菜？看不到一点荤腥。我们好不轻易来一趟，你就整这个给我们吃？”
董翠芬手一挥：“都是临时的，食堂的职工去堵鲁厂长的家门，他说下个月就发，前面两个月，下下个月补发。”
王春兰把屋子对外出租，手里有了房钱支出，华英没想要她的，为制止她找董翠芬要钱退彩礼，她得先发制人，堵死他们的嘴。
华俊耷拉着脑袋出来，小声对华英说：“爸妈两个月没发人为了。”
“她太有主意，听不进别人的话。”华英感喟：“她还奉劝我，对别人的定见要理性阐发。”
七月份的课，上到25号，休假十天。孩子们回家歇息，或者做暑假功课，或者被家长带着外出旅游。
那位先是投资灯具行业，以后建材家居，赚了大钱，成为青城的超等富豪。但是爱跳脱的野心不改，在2007年的股灾中丧失惨痛。以后两人断了联络，那位也不知去处。
华英取出钱，递给华国庆：“爸，妈，我办培训班，赚了点钱，你们把借厂里的钱都还了吧。”
董翠芬截断他的话，双眼盯着华国庆的手：“这有多少？”
董翠芬：“另有没有？”
黄蔓芝挥手：“没几个钱，下次吧。”说完，仓促跑到办事台跟前，结完账分开。
传统的珍珠肉丸纯肉，馅料打碎，呈粉红色。但是，董翠芬手掌间转动的团子却呈绿色，肉少，蔬菜占去三分之二。
“我同意！”黄健随声拥戴，暗自向华英竖起大拇指，两人会心一笑。
华俊两眼发亮：“真的？”
“我听华俊说，你们两个月没发人为。”
华俊镇静地跑到厨房：“妈，我8月份去青城学习。”
“妈，这个钱给你们还债、过糊口，如果给外婆，她会放在坛子里烂掉，或者被娘舅华侈，你们用饭如何办？”
华英：“2000块。”
华俊也不像之前活蹦乱跳。华英问成绩，除了数学保持在110摆布，英语有些发展，语文原地踏步，总分年级排名56。
半年不见，爸妈仿佛朽迈了些。华国庆胖了，走路盘跚，董翠芬的头顶，白了一片。家里的氛围有些沉闷。
“等等，费事你和我去银行一趟，我把该给你的分红取给你。”
“姐，你们没发人为？没有钱？总另有积储吧？”董固执慌了，眼睛瞅向董翠芬。看这神采，公然是来要钱的。
董翠芬没好气：“住那里？我可没钱给你住旅店。”
华英抢在老妈前面答复：“没发人为哪有钱？积储就更没有了。不像你们，另有屋子对外出租。我们家没钱用饭，下个月要向外婆乞贷过日子。”
华英冷冷地说：“我爸妈几个月没发人为，有这些吃，就不错了。”
华国庆鼻子一哼：“屁！他哄你们的，我听万管帐说，账上一分钱都没有，他拿甚么发！”
“华俊，8月份，跟我到青城，在我的培训班上课，去不去？”
“她不会找我乞贷的，我们这点收益，不敷她塞牙缝。”
“说得轻易！都是些三角债，死账烂账，要追早就追返来了。”
如果以往，华国庆会推让，但是此次他没有，两手在围裙上擦了擦，接过来：“英子，按说，我们不该该要你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