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在胤祹还真的就没在听那些个老头们说甚么,乃至于刑部尚书安布禄、左都御史舒辂出列的时候,他满脑筋都在想胤禛下车的时候仿佛微微有些迟滞,也不晓得这时候站了半天了难不难受……
康熙让众卿家平身后,便是例行的各部主官的顺次上奏。倒是也没甚么大事儿。至于胤祹纯属来充数的,低眉扎眼的站在胤禩下首,一副老衲入定的模样儿。
胤禩方才隔着车窗就看着从一辆马车高低来的俩人,眼神闪了闪,才下车含笑上前给胤禛见礼。待胤禛应了,这才转头看向边上的十二。
苏培盛早早的就等在外头了,闻声声音便排闼出去了。
过后,胤祹对着胤禛感慨权力排挤,权势吃人的时候,那人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,才淡淡的道:“情势比人强呐。”
胤祹听着那人一声略带沙哑的“出去吧”,眼带笑意的往里瞥了一眼,就持续用膳了。他这会儿是真的饿了,快速的喝了两碗碧粳米粥,净了手,便见那人已经是穿戴整齐出来了。
康熙看他说的果断,也有些意兴阑珊,摆手准了。
话音方落,在场的满汉大臣内心倒是翻滚起来,只是到底都是老油子了,面上倒是看不出来的。
胤祹的日子还是照过的,只是那李佳氏比来很有些故态复萌的迹象,胤祹看着宝珠的面上只让卢冰添了几个眼线在那四周,便不再过问。
这事天然是很快就穿回都城。胤祹、胤禛对此并不体贴,但是不代表没人体贴。
“臣得蒙圣眷,倒是不敢有此期望。草民本罪臣之身,圣上明鉴,得以保全,何故当得圣上如此相待,草民叩请圣恩,准予返乡。”
胤禛身子一僵,仿佛前面更不安闲了。
胤禛摆手让人都退下去,这才文雅的喝着粥,只是十二立马变的有些不知收敛的目光让他感觉有些吃不消,那喝粥的行动就比常日里快了几分。
马车里,胤祹才笑嘻嘻的凑了上去,趴到闭目养神的胤禛肩膀上轻声问道:“那边没事吧?”
胤禛在边上也不说话,挂上别人前的标记性的冷脸,看着十二同老八酬酢,一手倒是背在身后,捻着拇指上的扳指。
直郡王胤褆阴沉着脸从明珠府上出来直奔兵部而去。明珠有些寂然的捋着胡子,叹了口气。
钟磬响起,王公大臣,各部主官,鱼贯而入,分文武站定,高呼万岁。
胤祹看着这颤巍巍的薄弱背影,想着这个平生为官廉洁,廉洁朴直,曾被朝堂上誉为“铁面冰心”的官员,才刚耳顺之年,现在倒是成了头发全白、面黄枯瘦堪比耄耋之龄的白叟。胤祹心中也是感慨,可惜了这个肯实干的好官,让他教员和门生扳连了。
梁九宫这才颤巍巍的爬了起来,鼻尖上的汗都快滴了下来。
“醒了?我让人备下清粥了。”胤祹在人前还是很端庄的问道,一边把帕子递给边上的小寺人。
刑部尚书安布禄老半天赋直起家子,想着万岁爷那临走的一句话,特别是“不明不白”四个字,后背刹时便湿透了,万岁爷怕是晓得了甚么吧?搀扶了边上的舒辂一把,对着走过来的席尔达、穆和伦苦笑一声便一起走了出去。
胤禩还是是打了隔岸观火的重视,束缚着本技艺下的官员并不参与此中。
胤禩目光风俗性的从十二腰间扫过,倒是没看着那块他一向带着的玉扣,而是换了一块白玉环,不过面上不显,还是是笑着酬酢道:“唔,这不是皇阿玛回京头一遭?迟了挨板子可不是让你们看了笑话去?唔,上回在南苑十二弟吃紧的走了也没细看,现在看来去了趟江南,十二到是看着清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