毓秀也百思不得其解,“我大婚那日桃树着花,这几日已有了颓势,败了一半。”
郑乔才要接旨,却被陶菁抢先说了一句,“各宫闲置的侍从很多,与下士一同进宫的就有八位,不如皇上选别人奉侍皇储。”
毓秀不由苦笑,如果她当初许下的欲望是同姜郁结婚,那现在的确算是心愿得偿,可她向来要的都不是名分,而是姜郁的心。
欧阳苏下车前还踌躇着要用甚么样的态度面对毓秀, 毓秀已笑着上前握他的手, “皇兄, 别来无恙?”
毓秀望着灵犀的背影凝眉,直到欧阳苏叫她,她才回神。
如果他没记错的话, 这还是她第一次叫他皇兄,畴前她连他的表字都不会叫,一口一个欧阳苏喊得声嘶力竭。
欧阳苏朗声笑道,“就皇妹当初许下的欲望来讲,你也算是心愿得偿了。”
“皇妹也留下一同用膳。”
“皇妹已搬离东宫,不如安排我去你的房里住?”
毓秀看着陶菁嘲笑,陶菁却一派淡然。
欧阳苏拗不过她,只能舍命陪君子,两人在树下许愿以后,毓秀就刺破手指,把一滴龙血滴在花枝上。
“周赟?”毓秀的第一反应就是回绝,“他不可。”
毓秀的脸变的通红,恨不得找个地洞钻出来。
跟在背面的灵犀上前拜道,“北琼皇子已在驿馆安息了一日,皇姐预备何时召见?”
毓秀和欧阳苏只不过是闲话家常。
大抵比畴前城府更深, 也更难对于了。
该来的还是躲不掉。
灵犀怒道,“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举子,敢这么跟我说话,天然是有恃无恐了。”
背面跟着的世人见到毓秀与欧阳苏联袂而行,都惊的掉了下巴。
毓清秀的咬牙,转向欧阳苏笑道,“东宫长年无人,只要四个嬷嬷常日洒扫顾问,你带来的人未几,不如我留两小我奉侍你。”
反倒是陶菁,实在让民气烦。
欧阳苏偷笑到开席,“不必为我安排人手,我带来的这四个都是常日里奉侍我的,一贯清楚我的作息爱好,有他们服侍就够了。”
灵犀跟在二人前面不出五步的间隔,重新到尾都没找到机遇上前。
开席前侍子来报,说偏殿已筹办安妥。
他们的小行动毓秀也看在眼里,心下已惊涛骇浪。
欧阳苏仓促看了一眼灵犀,对毓秀笑道,“皇妹觉得如何就如何,为兄没有贰言。”
这三日,陶菁虽未曾逾距,可两小我说的话也变得寥寥无几,特别是那日毓秀没吃上桃花糕,内心一向憋着火,就更加不想理他。
欧阳苏莞尔,“实在也没甚么,不过是求南瑜国泰民安,天下大治。”
二人结伴走入正殿,分宾主落座。
“当真?”
欧阳苏对毓秀笑道,“当下不是季节,院子里的桃花如何开了?”
话说完,也不等欧阳苏回应,就把手指向陶菁,“你们留在东宫。”
现在旧事重提,毓秀把欧阳苏的手都捏紧了,“皇兄当初到底许了甚么欲望?”
毓秀感同身受,不自发地点点头,“皇兄说的没错,今时本日让我在桃花树下再许愿,我也会求西琳国泰民安,天下大治。”
仲春末三月初, 北琼三皇子闻人离与南瑜皇储欧阳苏前后入京, 礼部尚书同灵犀公主出城驱逐了两次,迎宾礼稍稍有差, 欧阳苏除了被安排在东宫入住,他入宫前另有毓秀亲身在宫门处驱逐他。
毓秀嗤笑道,“皇兄畴前又何曾叫我一声皇妹?这天下间连名带姓叫我‘明哲秀’的就只要你一个,除此以外另有谁呢?”
“皇妹还记得当年在桃花树下你许的愿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