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郁闻言，如遭五雷轰顶，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。
陶菁这家伙到底使了甚么手腕，莫非真是她之前流下的所谓龙血的功绩？
姜郁扯着康宁的领子把他拎起来问，“皇上召谁侍寝？”
毓秀轻咳一声，“我闭上眼睛再展开，桃花就开了吗？”
毓秀嘴上硬，内心却忍不住猎奇。
毓秀被戳中苦衷, 脸上就有点不安闲, “朕乏了，你下去吧。”
毓秀嘲笑两声，点头不止，“你当朕是甚么人？划破了手指就哭一场？”
傅容晓得姜郁不亲眼看到是不会断念的，就叹着气把门悄悄推开。
陶菁挑眉笑道, “皇上划破手指之前, 没有别的悲伤事吗？”
“皇上，统统的人在你眼里都是棋子吧，我在你的棋盘里，有一个位置吗？”
姜郁身子稳稳，手却止不住颤栗，只能藏在袖子里。
陶菁笑眯眯地看着毓秀，眼中尽是柔情，直到把毓秀的两颊都看出红晕，他才又开口说了句，“之前我对皇上说的喜好，并非完整出自至心，可现在，我是真的有点喜好皇上了。”
毓秀瞠目结舌地看着陶菁，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，幸亏不管是之前的“一片痴心”，还是现在的“有点喜好”，她都没有在乎过。
殿里的灯太亮了，陶菁弹指灭了几盏，昏昏当中，他见毓秀睡的苦涩，就忍不住困意也睡了畴昔。
康宁被拎的气喘不上气，一张脸憋的通红，“陶……陶菁。”
姜郁一开端并没想着要进殿，只想在殿外跪到毓秀起家再叩首请罪，可他清楚从康宁的话里听出了不平常，就咬着牙再问一句，“皇上为何不准人进殿？”
陶菁抬手在毓秀眉心处揉了揉，毓秀感觉痒，就伸手一抓，把陶菁的手抓在手里攥着。
“皇上闭上眼睛就晓得了。”
毓秀嘴角含笑，不知正做着甚么好梦。
提及来他的前程的确是要仰仗她。
姜郁回到永乐宫的时候已是寅时，他传闻毓秀回了金麟殿，就马不断蹄地又赶过来请罪，谁想才到殿门口，就看到了战战兢兢守门的康宁。
毓秀哼笑道，“朕从十五岁参政开端, 每日里的悲伤事就堆积成堆, 如果遇事就哭一哭, 岂不是有落不完的眼泪？君王的眼泪是落给别人看的, 落下几滴泪, 就要收回几座城, 你要有本领攻城略地, 朕倒是不介怀在你面前哭上一哭。”
不幸的丫头，就算她想破头，也千万想不到答案。
毓秀一见桃枝，就甚么火也发不出来了，残枝上的花开了三成，那些没开的也鼓出了花苞。
他的前程啊……
毓秀皱眉道，“你并非平淡之辈，却选了一条不该选的路，朕实在不信赖你心胸开阔。丑话说在前面，来朕的身边，并不是你平步青云的捷径，想讨我的欢心，也毫不是说几句蜜语甘言，做几件含混的事那么简朴。不要说我不喜好你，就算我真的喜好你，你的前程也不会因为我的喜好有甚么窜改。”
姜郁攥紧拳头，对傅容道，“小声把门翻开，不要轰动皇上。”
姜郁回身出殿，傅容关了门，又问了一次，“殿下，不如我们先回永乐宫再从长计议。”
陶菁看着毓秀的脸，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，他凑上来吻她的时候，也把眼睛悄悄闭了起来。
姜郁把康宁甩到一边，两只手顿时要推到殿门，又在最后一刻硬收回来，他整小我像木偶一样僵在门口，动也不动。
康宁那里还敢坦白，只能实话实说，“皇上召人侍寝，叮咛任何人不准进殿打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