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默被惹了一肚子气,正没处撒火,遂把锋芒指向比玉:“呀,没教养的东西,没见过跟人家要东西还这么横的。”
比玉嘲笑道:“也别这么说,虽说我出身朱门,但论官职,你的尚书郎与我的秘书郎比拟,品秩不异,但职位却稍胜一筹。”
比玉听后对劲一笑:“我明天来,不是跟你会商这些的,而是想跟你要两样宝贝,不知你肯不肯给?”
比玉家里固然每天都吃山珍海味,但他早就吃腻了,正想换换口味,便道:“那太好了,小默兄,你既然有这等妙技术,为安在这里跟阿谁穷小子享福?不如去我家,专门为我和我父母下厨,我父亲给你多少钱不算,我每个月另给你一万钱,并且还山珍海味随便吃,你看如何样?”
“但是如果不给他,方才你也听到了,他说的那两条来由也不是没有事理,一旦究查下来,不但我要受惩罚,并且你也会被摈除出去。何况这本古典本来就应当上交朝廷的,只是时候迟早的题目,现在我已经将这两卷都看得差未几了,就交出去吧。”
炎炎夏季,骄阳当头,洛阳的街道上就像流火一样。荀宝、夏侯门二人坐犊车赶来,虽有车棚、车帘遮着,但仍把二人热得不可。他们一边走一边脱着薄衫,一进门便嚷着:“这个天,是要下火了吗?”可刚踏进屋内,却不由自主地将脱了一半的薄衫重新披上,“哇,如何这么冷,比玉兄,骄阳饶过你家了吗?”
舒晏奇特地看着一脸天真的小默,支吾道:“凌晨的事只要凌晨晓得……我们不谈这个,还是说说如何对于施比玉要《乐经》的事吧。”
比玉不想惹小默,还是对准舒晏,舒晏道:“也罢,你既然这么理直气壮,那你就给我一个合法的、理直气壮的来由,我或许会把《乐经》给你。”
正要追,舒晏拦下他道:“那种东西辛热得很,不吃也罢。”
次日,舒晏通过比玉将《乐经》上交给了朝廷,满朝震惊。司马炎也很欣喜。施惠等人在中间阿谀:《乐经》本是先秦儒家珍宝,亡佚了几百年,在经历汉朝文景之治、光武复兴等乱世都没有呈现,现在在本朝重见天日,实是陛下的洪德齐天,赛过前朝历代明君,我大晋必然昌隆万代。司马炎更加欢畅,将《乐经》交予皇家藏书馆——秘书阁,由秘书郎施比玉检校。
“如何样?想好了没有?你本身衡量着办吧,我先告别了,不过朝廷的律法你是晓得的,藏匿绝世孤本不上交是甚么罪?收留非官吏外族人于尚书台廨馆又是甚么罪?”比玉说完排闼而去,没走两步又返返来,不为别的,只为那碟韭萍齑。他作为朱门,本来是不屑吃豪门的东西的,但是那香气实在是难以抵挡。他径直走到案前,端起韭萍齑就走,一边走还一边说:“我不吃,拿去给我家厨师学学去。”
“来由当然有。你也应当晓得,《乐经》乃是孔贤人校订的六经之一,已经亡佚几百年了,天下读书人无不为此扼腕感喟。因为它的亡佚,更导致天下乐理失和、律吕失真。这么首要的东西现在重见天日,应当普天同庆,应当献给朝廷,由朝廷发扬光大,如何能留在私家手里孤芳自赏呢?”
这一行动真让舒晏和小默瞠目结舌:啊?堂堂朱门公子、青年才俊秘书郎,竟然拿人家的一盘小菜!小默又好气又好笑,“喂,你家那么多好厨子,为甚么抢我跟舒大哥的晚餐?”
小默对甚么宝典不宝典的本就不在乎,但她担忧本身会被赶出廨馆而分开舒晏。既然舒晏已经同意了,她当然不反对了,便道:“提及来,明天还多亏了施比玉呢,要不然,你的这个宝贝说不定已经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