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才俄然感慨道:“我在洛阳活了几十年,向来只晓得黄河向东流;到了长安,才晓得那边的黄河是向南流的;现在到了凉州地界,黄河倒是向北流的!”
找到了渡口,买舟度过了黄河。按舆图所指,沿河西走廊一起向西,颠末张掖郡、酒泉郡,越来越有萧瑟之感了。这日到了敦煌地界,倒是一派热烈气象。
走出县衙门口,翻身上马,正要西去,却想起赵顺和刘才已经被本身打发还洛阳去了,且相干文牒都在他们二人身上,本身就这么两手空空位孤身前去,以甚么做凭据呢?故意回洛阳去追,白搭了这很多路途不说,再碰到齐万年的乱兵,可就不必然有此次这么荣幸能够脱身了。
“甚么?”舒晏气得干咬牙,“那桶酒但是中原罕见的葡萄酒,更是小默专门为我酿造的,我还没如何舍得喝,你们如何敢不经我的同意就擅自措置?”
“此时说这话还为时过早。现在才走了多少路?”舒晏拿出了线路图来看了看道,“按着舆图上的大抵标示,从洛阳到这里,我们才只走了差未几两成的路程;过了黄河到敦煌又是两成的路程;过了敦煌,从玉门关或是阳关出去,才算是到了西域的鸿沟,但是也才差未几方才四成的路程。等过了敦煌,一望无边的漫漫戈壁,你才晓得甚么是苦;到了西域,三十六国风情异域,你才晓得甚么是开眼。”
舒晏听了店家的话不住地点头道:“老兄指教的极是,不过我们也并非像老兄说的那么不堪。我们三人都随身带着刀剑,至于几个豹狼野兽不在话下;御寒的衣服也多筹办了几套;另有戈壁缺水的题目,我们身上有一张线路图,画得非常详细,也算有了领导了。”
西域之行没有任何的经历,舒晏对于此一向是非常地忧愁,现在听店家这么一说,便非常谦虚肠就教道:“本人确切是初度走西域,不免有所不周,有甚么不当之处还请老兄多多唆使。”
“我也不晓得哪条线路好走,不过北线看起来要近一些,就走北线吧。”
“如何?”店家一撇嘴,“一看你们就是没走过西域的。我劝你们啊,还是趁早从哪儿来,回哪儿去。”
刘才从包裹中翻出舆图道:“将军竟谈笑话,我们哪能看懂这东西。”
“要如何换呢?”
舒晏道:“我也没走过,也完整不晓得。幸亏我们有舆图。刘才,把舆图拿出来看一下。”
“呵呵,岂不闻,当年共工撞了不周山,天倾西北,地陷东南,形成西北高,东南低。”
“那是那里来的?”
“当然。”
“哈哈哈,一个传说罢了,岂能当真!不过这确切是天朝边境广漠的表现。”
“骆驼与马是甚么代价,我倒不晓得。不过,像这类开店的,专门蒙骗初来乍到的生客,经他们之手的买卖,没有不被他们狠宰一笔的。所谓的‘车船店脚牙’,没一个好东西。将军不要听他扯谈,免得被他骗了。当年,匈奴与大汉都曾远征过西域,莫非是用的骆驼雄师?还不都是骑马去的?”
“将军如何不想想?你觉得你的玄铁重弓为甚么能这么顺利地回到你手上?你觉得我们的钱帛行李为甚么能够这么轻易地完璧归赵?跟你说吧,经历了这类兵乱,能够保住身家性命就已经是上天的恩德了。谁还敢希冀保全财产?更何况是我们代价不菲的上好丝帛和你那把绝世宝弓?”
“我被带走以后,你们两个也被他们抓了?”
刘才听了舒晏的怒斥,噘着嘴道:“将军,这你可就错怪我了。你觉得我以酒换马是为了我小我吗?或者说是我能摆布得了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