芷馨的母亲刘氏出身一个浅显百姓之家，那里会有一个做太学博士的外祖父？她所说的外祖父和表兄当然指的是舒博士和舒晏。但是跟舒家的干系不能明说，只好认做外祖父家吧。“我当然没有说过，老夫人不答应谈及我的家世，你忘了吗？”
“但是——”芍药俄然想起来道，“你已经没有亲人了啊？”
“芍药，我想求你一件事。”
见芍药终究承诺了，芷馨喜道：“在汝河边上，有一个叫舒家庄的渡口，那边就是我的故乡。你从那边下船，就探听舒博士，无人不知的。只是我的外祖父年纪大了，我不晓得他还健在不健在。”
“你不消担忧。”芷馨道，“我晓得你的顾虑，也替你想好了应对的体例。你到了汝阴，不要跟人说是我托的你，只说是洛阳城中有一个老博士，与汝阴的一名舒博士是世交，托你顺道去探听探听他的动静。”
“去汝阴绕道的川资我双倍给你。”
“博士......”芍药吞吞吐吐地，显出难堪的神采，“老夫人说过，在任何时候都不准提博士之前的出身，何况博士已经进石府这么多年了，老夫人待你如亲生，仿佛就是石家所养的女儿一样，你还何必想着故乡，想着归去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