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比玉笑道:“你就不怕别人骂你囤货居奇,坑伤百姓吗?”
掌柜的莫名其妙:“少主此话怎讲,为何要治小人的罪?”
比玉一看,本来是专门从西北边陲向本地发卖胡族仆从的仆从估客——刘三麻子。他的大名没人晓得,只晓得他行三,满脸的麻子,别人都叫他刘三麻子。他不但发卖胡族仆从给朱门,朱门家里有犯了家规、惹仆人不喜好的华胡仆从,他还买归去,再倒卖给别人。他曾经多次进入施家倒卖仆从,以是施比玉熟谙他。
“阿妙,你闻声了吗?”阿妍听了,已经笑得前仰后合,趴在了阿妙的肩膀上。
阿妙是到施家以后才起的名字,刘三麻子当然不晓得。这两个少女,一个被羞气得双颊生晕,一个被逗笑得花枝乱颤,这两种娇媚姿势不觉看呆了一小我,那就是刘三麻子身边的阿谁胡奴。这个匈奴奴比阿妙小两三岁,披垂着头发,穿戴一身脏衣服,光着脚,一双闪着贼光的小眼睛不住地瞟着阿妙。
阿妙刚想辩驳,刚巧三人正走到了牛马鹿驼等活牲口意区,眼睛看着吵嚷的人群,目光却落在一小我身上,不由心头一颤。这小我五十岁摆布,留着小黑胡,戴着葛巾,穿戴短襦,长相倒没甚么特别,只是长了一脸麻子。这小我也瞥见了阿妙三人,阿妙固然熟谙他,但是他仿佛并不熟谙阿妙,而是直接跟施比玉打号召:“施公子。”说着就躬身长揖下去。
他说的阿谁鲜卑族小女娃就是阿妙。当年,他贩阿妙过来的时候,阿妙还只是个小女娃,颠末这十几年,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,以是他已经认不出阿妙了,但阿妙却记得他。小小年纪被带离父母身边,跟从一个陌生人进入一个陌生的环境,是多么惊骇无助!那天的场景她是一辈子也不会健忘的。
比玉听后暗自佩服父亲的生财之道,又聊了几句,告别出去。掌柜的拿起笔,将这两瓶乌梅汁记在了本子上,固然不能收钱,但是帐目还是要清楚的。
“这么好的仆从可不好找啊,当初你家买这位阿妙姊姊的时候,就是三万钱,遵循行规,‘奴价倍婢’,这个男奴如何也要六万钱,但是现在我只收你三万钱,你看如何?”
“就是因为你对这些不体贴,以是家主才没向你说这些。”阿妙手中拿着乌梅汁,对比玉劝道,“公子,你也应当学着点这些了,要不,今后这偌大的家业你如何掌管?”
阿妍拉长声音道:“还是想想归去如何染头吧,主子的事,做奴婢的瞎操甚么心!”
比玉听后哈哈大笑,刘三麻子这才晓得比玉是用心逗他的,“我就说嘛,如何会有那种事情产生呢?我手里的仆从向来都是最听话、最肯干的,就像这一个……”说了半天,他终究找到话茬来倾销这个仆从了,“十八岁,年纪方才好,不消从小养到大,不吃白饭,并且技艺健旺,车马纯熟,还很聪明,刚才你也看到了,如何样?要的话就把他领走。”
比玉三人出了门,公然瞥见两边灯笼上各有一个大大的“施”字,在烛光的晖映下随风扭捏。
“令尊大人有交代,我怎敢违背?不过话又说返来,少主你想,浅显百姓有块猪苓洗头都是可贵的,从不晓得甚么叫染头。那些想染发的人全都是有钱人,涨几个钱他们底子也不会在乎的。”
“阿妙?”阿谁匈奴奴道,“方才那位姊姊称呼这位姊姊不是阿妙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