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天,舒晏跟叶舂、葛珅等人都在寒暑客店中等候策试成果。朝廷规定,五经当中必须能通一经以上的才算合格。舒晏听他们的语气,对答的策卷都很有信心,必是通过的。到了出榜这天,众太门生和孝廉们都来探视。虽则是同一场考的,但榜倒是分开列的。
葛珅道:“我写的是《魏风》中《硕鼠》一首,因为我最恨那些赃官贪吏,他们就像诗中的硕鼠一样贪得无厌,不知满足。”
叶舂问:“传闻考《诗经》的那场,太门生和孝廉有道通用的题目,自在阐扬此中的一首诗,舒兄、葛兄,你们写的哪首?”
夏侯门和施得都笑了:“荀兄这是甚么意义、以荀兄的才貌家资,还愁没有好女郎吗?”
吏部曹将策试通过的太门生和孝廉的名单清算好,别离交由各郡中正官批评。中正批评机构是由一名中正官和部属的几位拜候官构成。“中正”顾名思义,就是不偏不倚、公道评价之意;“拜候”,就是查访查问之意,是佐助中正官做好官员批评事情的。不过,这都是想当然的夸姣。
“那就好,不过,你别欢畅得太早,入仕之途,这策试只是第一步环节,下一步还要颠末中证评断,最后才会由吏部授官,你可有掌控?”
正在看着,忽见施得也在场,忙问:“施兄,如何样,你过了吗?”
夏侯门哈哈大笑:“看来大师都一样,我写的是《秦风》中的《蒹葭》,‘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。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……’。几年前在汝阴碰到那位奇女子的时候,石公子脱口而出的恰是此诗,阿谁意境毕生难忘。”
“俱不熟谙,又如何?”
“何必笑我,施兄写的也是美人,相互相互嘛。”荀宝手指施得道。
“她叫甚么名字却不需问,你住在汝阴城里,那里会熟谙一个乡间的豪门女子!”
夏侯门见他们有如此兴趣,心中对劲,就将那次经历道了出来:“那年平吴以后,雄师班师,我跟石至公子也一同坐船返还。当然,我们跟那些兵役们是分船而行的。一起游浪荡荡,在行到汝阴地界的时候,石公子俄然在岸边发明了一名美人。当时就被这位美人给迷得晕头转向了,故意前去结识,怎奈人生地不熟,没人举荐,又唯恐误了军令,不敢太久担搁,只得遗憾拜别。可石公子却摔手顿足,唉声感喟。我见他如此心焦,就给他出主张,让他等候机遇,迟早必抱得美人归。成果第二年,陛下要接孙皓的五千姬妾入洛阳。这下机遇来了,我跟石公子设下妙策,在从洛阳出来,颠末汝阴的时候,悄悄派下人去;赶我们返来的时候,那女娘已被利用到手,然后接至石府中。两位都晓得,要论大富,石家若自认第二,天下没人敢认第一。本想那豪门女子进了石府,必有脱胎换骨、一步登天之感,再加上石公子对她猖獗沉沦,她必然喜不自胜,受宠若惊。可谁想那女娘却涓滴不为所动,将满眼的绫罗绸缎、金银珠玉视若不见。石公子见金银打动不了她,就想来硬的,可稍有倔强之态,那女娘就以死相威胁……”
施得遂想起前几日夏侯门说的汝阴阿谁奇女子的话来,就问夏侯门道:“我的故乡也有如许奇女子?她叫甚么?”
葛珅道:“这首诗大要之意仿佛是描述战事的,但是实际上倒是描述阿谁男人思念久未见面的心上人的忧愁之情。”
刚说到这里,马车停下了,夏侯府已经到了。施得想,那女子的操行是有些高贵,不过也说不上有多奇特,以是也就不再诘问了。
舒晏晓得施得一贯是口无遮拦的,心眼本不坏。这倒跟小默的快人快语有些像,只是存在本质辨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