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深深地望着沅叶,好久,道:“还请您明日来见我夫君。他与先太子自□□好,公主可叙以旧情;再者,他倾慕功名,公主可利诱之。等他归于房中,我自有体例能让贰心悦诚服地为公主效力。”
“谢殿下。”见她屏退世人,李煦更有些不明,便直言道:“不知殿下前来,何事要与微臣商讨?”
令她惊奇的是,沅叶并没有诘问。只见沅叶慢悠悠从袖里取出一个黄铜盒子,用钥匙翻开精美的小锁后,又渐渐将盒子呈至她的面前。李夫人定眼一看,其内装着一个一根纯白得空的玉簪子,末端雕成莲花,簪身还篆刻几个小字。
午后阳光恰好,李煦躺在天井中闭目养神,忽闻晋阳长公主来了,一下子展开眼,道:“她来何为?”
她又道:“我与他虚与委蛇数日,晋王自知手无兵权,除了竭尽所能拉拢重臣,恐怕另有私通内奸之意。他的母妃来自南疆,其他党一向暗藏在京都;别的,晋王与塞北也暗里手札来往。”
当朝长公首要召见夫人,家仆不敢不从,马上飞奔去通报夫人。不消半刻钟的工夫,李夫人便仓促赶来了,身边也只带了一个丫环。施礼过后,那丫环偷偷一抬眼,竟失声叫道:“仇人!”
她脸颊一红,低头道:“久闻殿下肖似先帝,今得一见,公然名不虚传。”
“哦,想必是李太尉的夫人。”沅叶点了点头,又笑道:“太尉在外保卫边陲,夫人在家筹划家务,也是功不成没。提及来,本宫还未曾见过夫人,本日天赐良机……”
李夫人愣愣的看着,眼泪一滴滴落到地上,道:“他……”
沅叶再谢道:“多谢夫人。”
何况前些光阴, 晋王为了报答周焱对他母妃的追封之情,特地赠送江南碧玉数名,以充盈后宫。
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,想要伸手去碰,又不敢。顷刻间,前尘旧事一齐浮上心头,肉痛无以复加。过了好久,她才哭泣着,问:“何、那边寻见?”
“唉,那些胡言乱语,怎能污了李大人的耳朵。”沅叶摆了摆手,看着李煦,似笑非笑道:“不过一样是话,男人经得起,女儿家便是受委曲了。外界有些闲话,也不晓得是从那里传来的,真让本宫的妘mm悲伤呢。”
沅叶道:“此话怎讲?”
恍忽之间,她都没重视到自家丫环说了句不该说的话,只是道:“你下去吧。”
李夫人亦是抬开端,望着沅叶。
“李大人谈笑了,本宫只是来看看大人伤势如何,那里是有事才来贵府。”沅叶笑道,眼底倒是一片冰冷。她高低看了李煦几眼,道:“看李大人龙筋虎猛,倒不似外界的传言,实在让本宫担忧了。”
“是么?”沅叶摸了摸本身的脸,又笑道:“也是奇了,有人说我像父皇,有人说我像母后。前几日,二皇兄还说我像死去的敬德先太子呢。约莫是谁都像一点吧。只是,”她话锋一转,道:“夫人还见过先帝?”
她悄悄思考半晌,道:“好。”
沅叶叹了声,道:“这也是我担忧的。我兄长临终前将最首要的东西陪葬在身边,晋王不晓得从那里听来的动静,说此物能够变更百万雄师,颠覆太后……不幸我兄长,身后都不得安生啊。”
沅叶抬手,轻笑道:“李大人免礼。重伤在身,还请坐下说话。”她扫视四周:“你们都下去吧。”
她抬脚欲行,李夫人俄然道:“殿下请留步!”
李夫人紧紧地攥住玉簪,用力地抹去了眼角泪痕,俄然沉着下来:“晋、晋王意欲谋反?”
“姐姐何尝不让晋王得偿所愿。”白霁悠然道:“到时候姐姐临阵背叛,陛下必定更信赖姐姐。现在朝野方才清除,恰是用人之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