俩内侍面面相觑,到底是在宫中待久了,怎不知保命之法。此中一人大胆往前看了一眼,道:“呀,殿下,公然是奴婢们看错了,这清楚就是至公主……”
走出玉华宫,她问身边的宫女:“皇后安在?”
这时,搜索贤妃宫殿的内侍仓促走了出去,低声说了几句。她心中一惊,忙向后殿走去,才将将推开门,贤妃垂在空中的双足便映入她的眼里。
“哦?”她冷冷道:“彻夜晋王谋反,宫中动乱不安,本宫来看看贤妃是否安好,都不可么?”
那人还是对峙不肯放行:“还请长公主先去请了陛下的圣旨来!”
皇后没有死,这是件功德。不然,她也不好跟李家兄弟交代。无辜死亡的多是些职位寒微的妃嫔,其他的皇亲贵族,如昭阳等,晋王还略顾忌一点,并没有命人大下杀手。只是晋王不知,他自发得打通高低,让精兵密密麻麻地包抄了整座宫殿;实在他和他的人,才是真正被包抄的瓮中之鳖。
她厉声问,臻儿昂首跪在冰冷的石阶上,哭泣道:“娘娘听闻晋王谋反,自、自知会被连累,才决意本身告终,只望陛下看在昔日恩典的份上,放至公主一条活路……”
余者,像被囚禁在贤妃,偶尔不适的师妃,都得以幸存。她缓缓行至贤妃宫前,自从葛相被抄家后,宫墙外一向由重兵扼守着。今晚固然产生宫变,但轮岗的人还是恪失职守地守在内里。
还未曾透过密孔看个究竟,就闻声内里传来萧泽的声音:“陛下!反贼已经剿除,臣等救驾来迟,还望陛下恕罪!”
两个守门的老内侍见她来了,忙过来施礼。她抬了抬手,淡淡道:“有谁来过没?”
“不碍事,不过是些皮外伤。哥哥如何?”她笑道。
见到沅叶,守门的将士道:“长公主请留步。没有陛下的旨意,任何人不得入内。”
“这是如何回事!”
臻儿眼中涌出泪来,一下子就哭出声来。她一边抹着眼泪,一边上气不接下气道:“娘娘,娘娘已经、已经不在了……”
“好!好……”周焱大喜过望, 身形更加不稳。摆布亲卫忙翻开石门, 萧泽身着银甲,先担忧地瞧了眼沅叶,这才半跪着奏道:“陛下, 晋王已经被收押入牢,李太尉正在京中缉捕余党, 还请陛下发落。”
宫人在一旁拎着灯笼,她渐渐地走着。冷风吹过,浓烈的血腥味涌入她的口鼻中,味道令人作呕。成叠的尸身早已被搬出宫外,内侍们拎着水桶,正在用力地冲刷着空中。此次宫变,遭殃的另有周焱的妃嫔,她们的尸身都被搬到了无人居住的玉华宫中,唯有两个老内侍在门外瑟瑟颤栗的守着。
谢江勾唇一笑,瞥了眼中间的乳母,道:“呀,有人去报信了,贤妃娘娘身边又不缺你一小我。来,喝下这个……对,乖啊……”
未几时,公然有乳母抱着一个孩儿步入殿中,那襁褓公然是周泰常用的。他说:“抱得近一些……”
老内侍垂首道:“服从。”
“昨夜,贤妃恐晋王宫变连累,携女自缢身亡。”
沅叶不再言语。直至李哲在殿外求见,周焱才从半睡半醒中展开眼,道:“宣他出去。”
“不,微臣不敢。”见是周焱身边的谢公公来了,两守将对视一眼,退后将宫门翻开。贤妃宫内乌黑一片,因她整天混闹,除了贴身的陪嫁丫头和公主的乳母,再无其别人了。
“说吧。”周焱道。
走出周焱的寝宫,萧泽快步追上了她,一把按住沅叶的肩头:“小叶子,你如何受伤了?”他以手悄悄地抚摩着她脸颊的红痕,又恐怕弄疼了她,行动格外和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