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为这个?”昭阳斜了他一眼,淡淡道:“还不至于恨之入骨吧。”
师妃的侍女画意路子御花圃,却巧碰到了谢公公部下的小寺人。她内疚地笑了下,看四周无人,忙塞了块银子给他。画意悄声道:“公公,不晓得你们的谢公公今儿去那里忙了呀?”
昭阳倒也不想立即清查,只是懒懒道:“那陆先生来见本宫,所为何事。”
不知想到了甚么, 她勾了勾唇角, 颇是讽刺的笑了笑。她正悄悄哼着江南的儿歌,俄然间,一阵短促的脚步声从殿别传来, 靠近宫殿时, 又变得极轻, 仿佛是担忧打搅了她和孩子的安息。
萧泽另有个兄长?
不是传闻她已经死了吗?
待旨意传到师妃的宫中时,她倒是格外平静。
主仆二人正说些私话,内里有些动响。半晌后,内侍快步出去,奏道:“殿下,有人自称是驸马的兄长,要求见公主。”
她穿戴广大的纯白深衣,裙摆上用银线绣着精美的图纹, 垂曳在地。她的一双素手正渐渐地摇解缆前的木制雕花摇床, 金色的襁褓中,婴孩正沉沉地睡着,唇边模糊还能看到一道银亮的口水。
谢江一走,她跪在地上的身子立即瘫软下来,宫女们忙去扶她。师妃早有本日,她很快平复表情,召来亲信,低声跟他说了几句话,叮咛他立即出宫。
现在谢江身为总领寺人,在先帝驾崩后仍然获得重用,有如此年纪悄悄,可谓前程无量。
本来又是个走后门的宫女。许是背景较大,竟要劳烦谢公公亲身跟她说。听得房门动,画意忙埋没到角落里,看着他的衣袍飞扬,垂垂消逝在视野中。画意正想走,那房中的宫女低着头也走出来了。
师妃无声地笑了,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,道:“很好,你晓得该如何做。”
“我派人去探听他,仿佛在北方边陲四周。”白霁凝眉道:“他行迹一贯诡异,也不知到底如何。”
“娘娘,为何如此?”画意伴她多年,天然是深知这姐妹二人的反面,有些惊奇道:“娘娘既然要与那位联手,如何又要找县主?”
那内侍前脚刚走,师妃又对贴身宫女道:“画意,你从速跟我娘家传信,千万要请县主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