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她这么一说,萧泽模糊想起来了。见她双颊被冻得通红,更加不忍。他方才张口,沅叶抬手制止了他,又道:“我不晓得他来京都做甚么,这些年跟我姐姐在一起以何餬口。直到那晚,黄姨娘奉告我是一柄飞刀,我才明白……没错,厥后的事情你都晓得了,我遇刺的那晚,我早就认出了那是宗越,才跟他一起演了那场戏。哥哥!你说我怎能不恨?我外祖百口被诛,我母后被囚禁冷宫,这统统,都是拜梳头婢子所赐!没错我是骗了你,”她眸中含着热泪,哀然道:“我在苏城跟你说的,全不是真的!我是要复仇,为我母后,为我外祖百口讨回一个公道!这有错吗?你莫非健忘了陆家的仇恨吗?”
“我如何会不晓得,”她仿佛非常高兴,鼓掌笑道:“提及来,真是要感激陆二哥,固然我未妙手刃仇敌,但是让梳头婢子死在她最爱的人部下,也让我痛快极了。萧泽啊,你还要追着我问,为甚么吗?”
沅叶了然。现在小荞的月份已大,怕是不能奉侍周焱安息了。昭阳归恰是闲的无事可做,干脆搜索天下美人,一个个往宫里送。她这番操心吃力,不过周焱仿佛很不承情。
提及此事,周焱微微皱起眉,仿佛有些不满。他看了看沅叶,嘲笑道:“大皇姐怕是操了太多的心了!左一个美人,右一个美人的往宫里送,搞得朕每次一去,都仿佛是别有目标一样。长此以往,怕是宫里驰名号的妃子都出自昭阳公主府了。”
“你都晓得了?”他动容道。
他翻开了门,陆嵩已经燃起了房内的烛灯。他突然瞥见沅叶,不由得盯着她看了一会儿。沅叶看着这张和萧泽有几分类似的面庞,笑了笑,道:“二哥好呀。”
恰在这个时节,沅叶搬入了新补葺的公主府。宅子固然不大,但也精美清幽,离皇宫极近。她正忙着在书房里清算书卷,忽闻传报,陛下来了。
“这里比起陆宅,可好多了,只是少了毓姐姐家的厨子,未免有些难过。”沅叶笑道:“传闻前几日毓姐姐又宴请了陛下,可巧那会儿我正忙着清算新家,没来得及参与。宴会上可有甚么新炊事?”
只好干笑两声,道:“毓姐姐也是想着有人服侍陛下……”
俗话说长兄如父,现在萧泽只要二哥一个亲人,当然该让小叶子见见他。沅叶也故意见见这位太后的‘老恋人’,便点头应允了。两人穿好衣裳后,便由萧泽举着烛台,带着她步入了陆嵩暂住的处所。
“你别走。”萧泽低声道:“你还没见过我二哥呢。”
立冬过后,大雪纷繁扬扬地落下。
“罢了,我还能说甚么呢。”陆嵩叹了口气,道:“不得不说,她竟然那么久都没认出你来。长公主的眉眼,跟先帝真是像啊。”
萧泽不明以是,道:“哪儿疼?我去找大夫来。”
沅叶展开眼,歪头瞥了眼还在熟睡的萧泽,悄悄地披衣起家。还未下榻,她便被萧泽揽住后腰,身边尽是他的气味。
沅叶负手笑道:“二哥好眼力。不管如何说,我还是要在这里感谢二哥,顺势也报了我母后的仇。只是梳头婢子虽死,二哥是筹算放过当年暗害陆府的其别人吗?”
萧泽柔声道:“不,就此次。我今明两日就要出城了,下次见到你看,还不晓得是甚么时候。去见一见我二哥,可好?”
“鄙人已经是个废人了,恐怕帮不上长公主的甚么忙。”陆嵩淡淡道:“魏茹儿已经死了,以您的手腕,撤除其别人又有何难?若公主是个男儿身,怕是皇位也在您的包括当中了。罢了,看在小六的份上,我这里倒是有几样东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