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其说是回屋喝茶,不如说是被把守起来了。
“鸿三爷的大名叫做贺鸿吧。”她也是方才听到卫璋提起,这才将人对上号:“不瞒外祖母,我曾经见过这位贺鸿几次,他一见到我,就扣问了关于贺婉清的事情。”
“外祖母说过,我娘是嫁入薛家后病死的,死的时候,两位娘舅确认过尸体。”她眼神淡淡扫过贺大舅贺二舅:“当年我娘真的死了吗?”
云鲤不肯:“我跟你一起——”
那本应当是贺大老爷的位置。
不出半盏茶的工夫,院子里的人退的干清干净。
“若不是这几件事刚好连在一起,我也不会这么快想明白。”她眨眨眼,将泪眶里的眼泪逼归去:“贺鸿当初看上了我娘,可她已经嫁到薛家去了。你为了攀上贺鸿,用心制造了我娘病死的假象,实则将人偷运出薛府送给他。”
“乖。”
门外的树影声回归沉寂,再也不动了。
卫璋扳着她的肩膀,让她向后转,语气不容辩驳:“听我的话,回屋去。”
卫璋轻笑一声:“若您还认的话,我就是您外孙半子。”
“趁着大师都在,不如坐下来聊聊我娘的事情。”长辈受伤,云鲤的神采毫无所谓,乃至带着一副那又如何的气势。
大舅转念一想,立即跟着一起包管:“没错,就是死了,你必定是冒充的!”
贺大舅立即道:“头晕?我怕待会儿头都要掉了呢!”他瞪眼云鲤:“你到底是谁?又招惹了个甚么玩意回家!”
云鲤一脸无辜:“我夫君本日美意给外祖母送礼品,成果你们招来一堆官兵缉捕他,还不准他自保吗?”
云鲤含笑一声,看向上方的贺老太太。
县丞大人喷出来的鼻血现在还挂在石阶上呢!
贺家是做买卖的,做买卖讲究和蔼生财,家中见血为不祥,常日下人们摔断一颗牙都要捂着嘴躲开,更别提像本日如许,让兵差们在院子里跪了一地!
……
贺老太太气得声音发颤:“老身可不敢有你如许奥秘又威风的半子!”
贺老太太还没开口扣问,劈面的贺淮伊颤抖着声音问道:“鸿三爷说,姑姑才是他的老婆?”
嘶!
“这是自保吗!”大舅气急废弛,朝着云鲤冲过来:“这是逞凶——”
“谈谈吧。”云鲤疏忽这一屋子冲动的人,环顾了一圈屋子,终究坐到了贺老太太左下方最前面的椅子上。
她笑笑,答复老太太的话:“他说,贺婉清是他的老婆,他之以是取这个名字,是为了记着贺婉清。”
跟着最后一声诘责嘶吼出来,豆大的泪珠从贺淮伊眼中滚落,她哭得好像风中残柳,摇摇欲坠。
她立即起家想把浑浑噩噩的女儿带走,谁知方才碰到贺淮伊的衣袖,就被她一把推开。
贺老太太坐在上首,两个儿媳低头沮丧坐在左手边,几位贺府蜜斯们不敢动,只要两个娘舅在屋子里走来走去。
见丈夫受伤,贺大夫人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指着云鲤道:“你这个没教养的丫头——”
卫璋笑意更浓了。
云鲤几次往外看,可暗卫将门窗守得死死的,就算是她也不成能探出去半个脑袋。
他摸了摸云鲤的脑袋,毛茸茸的,手感跟小狗一样软乎乎。低头碰了碰小狗的额头,他柔声道:“扶着你那外祖母,回屋子里去。”
收回眼底的怜悯,云鲤的一双眸子冷冰冰盯住贺二舅。
老太太皱起眉,贺二夫人仓猝喝住女儿:“伊儿,这里那里有你说话的位置,还不闭嘴!”
“你给的甚么令牌?”云鲤有些慌:“你要奉告他们你的身份吗?”
云鲤直接踩了他一脚;“你给我好好说话!”
比起不懂眼色的两个儿子,贺老太太见多识广,眼界也略开阔些。她盯着卫璋,语气不善:“你到底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