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,您才刚退了烧……”瑞珠有些不附和地看她,劝止道:“且忍一忍,如果再着了凉如何办?”
见她睁着眼睛,瑞珠一惊,又忙体贴的问道:“娘娘,您感受如何样?好些了吗?要不要用些水?”
他悄悄地看了她半饷,才无声的叹口气,仿佛有些绝望似的轻声道:“臣觉得,娘娘将虎符交给臣就代表已经站在了臣这一边,成为了臣同一条船上的人。”
谁都是不成信的,想要在这里好好地活下去,必必要谨慎的走好每一步路。
“本就该如此。”宁诗婧握住汗涔涔的手,道:“虎符是哀家的投名状,难不成钟大人还筹算不承认了?”
伴跟着她呆在这里的时候变长,她跟身边人的纠葛变深,她早就已经输不起了。
宁诗婧怔怔的睁着眼睛,看着头顶的床幔,思路放空脑袋里一片空茫。
她看起来如许柔滑,合该被花团锦簇地拥着,享用着繁华繁华,无忧无虑的活着。
瑞珠谨慎的问了一声:“娘娘?您如何了?有甚么不对吗?”
她的眉头不自发的皱了起来,瑞珠觑着她的面色,摸索的轻声问:“娘娘,要差人去问一声吗?”
而他半边面色掩蔽在暗影里,沉沉隧道:“臣觉得,作为盟友该坦诚相待、朴拙以对。何如娘娘仿佛并不肯意对臣坦白,还要防备坦白臣。娘娘真的信赖臣了吗?”
“我好多了。”宁诗婧回神,微微摇了点头,道:“给我倒杯水吧。”
宁诗婧却被问的有几分好笑。
“没……”宁诗婧一笑,道:“我跟钟大人有甚么可吵的?为甚么这么问?”
钟玉珩一梗。
他,不能,也不想,让她堕入泥塘。
寝殿的门被推开又关上,有小寺人出去轻手重脚地将折子收了带出去,瑞珠端了新的茶水出去。
她忍不住有点讽刺的勾着唇角,清凌凌的目光逼视着他,冷声道:“钟大人问的这些话,哀家也想问一问钟大人。钟大人对哀家要求的这些,钟大人做到了吗?”
话里模糊透着几分诘责。
他们之间横亘的东西,又如何是问一声能处理的?
人间苍茫,人在浩大风中,聚散皆不由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