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他没有猜错,陈敏哲此次所谓的想要带走宁诗婧,与其说是独孤一掷,不如说……是抱着死志来的。
“你松开我!”
她参不透,也想不明白。
如果不能获得,就甘愿死。
“臣现在还没甚么力量。”钟玉珩安静地看着她,缓声道:“劳娘娘台端,为臣掀一掀衣袖可好?”
然后她就始终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式,快步进了内殿。
他没能说出他想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“母后。”陈敏哲的声音急了些,带着又是连续串惊天的咳嗽,身材抽动着让她手中的匕首闲逛,更多的血液涌了出来。
“值得的。”陈敏哲的眉眼间只剩下纯然的和顺,看着她点点头,声音有气有力:“母后……儿臣,儿臣只是想要、要赌一把罢了……”
“剩下的黄酒中,有,有解药,母后可觉得钟大人解毒……陛下,睡,睡一觉就好。”
宁诗婧的面前一片恍惚,睫毛上挂着泪珠,茫然地伸开手,看了看本身还染着赤色的手掌。
“好,儿臣不动……抱愧,弄脏了,弄脏了母后的衣裙……”陈敏哲的声音更轻了些,带着点难过,一字一顿地艰巨道:“母后,别看……儿臣,儿臣现在丢脸的紧……”
“我没事。”宁诗婧渐渐的眨了眨眼睛,泪珠掉落下来,并没有转过身去看他,她的嗓音极力安静道:“稍等半晌……我去内殿拿酒为你解毒。”
而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,还惦记取为弄脏了她的衣裙而报歉……在她脱手杀他以后。
“母后,就是儿臣此生碰到的独一的光……”他笑了笑,暴露点歉然:“以是,儿臣、儿臣哪怕不择手腕……也想试一试,无私地把这束光亮、占为己有。”
“娘娘……”钟玉珩担忧的看着她颤抖的背影,体贴肠道:“你,还好吗?”
宁诗婧却咬住了下唇,手把握紧,站在原地沉默的没有说话,回绝的姿势非常较着。
对他来讲,他甘愿搏这么一次,甘愿死在这对他来讲肮脏暗淡的深宫当中,也不肯意远走封地,今后再也不能再见她一面。
钟玉珩垂垂发觉到身材有了力量,见她回身要走,伸手一一把攥住她的手腕:“娘娘!”
他没想到,陈敏哲会这么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