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内老者一边看着方文,一边说道:“老夫年老体弱,轻车简从,极少露面,军爷恐怕是所问非人了。”
老者背手望天,感喟道:“乱世出豪杰!此子绝非池中之物。真但愿老夫有生之年,能够看到他崛起的那一天。”
方文向北直奔北通关。一起之上不敢走官道,翻山越岭,昼息夜行。差未几半个月工夫,终究来到北通关外。
白叟一笑,点头道:“没想到你年纪悄悄,倒是有些见地。不过也无需悲观,无可挑选的挑选,终归不会是错的。据老夫所知,五关当中的北通关守备使李长风,乃是朱王爷旧部,此人刚正不阿,与林家夙来反面。你此番能够先绕道北通关,去见一见李大人。固然如许走会绕些路,可若能获得李大人的庇护,再去东望山就轻易的多了。”
马车持续前行,直至晌午,到了一个岔道。老者目送方文北上。直至方文的身影消逝,驾车的于伯终究忍不住问道:“先生,这孩子有甚么特别的么,您竟如此待他?”
驾车的老伯承诺了一声,跳下车,将方文扶到车内。又给方文喂了口水,好一会儿,方文这才复苏过来。
“老爷,那,你是担忧,害死冼儿的,另有其人?可不管如何,你也要替我们冼儿报仇啊!他才二十几岁罢了,可不能就这么白白枉死呀老爷。。。”
“你醒了。”
“孩子,别怕,是不是饿了?来,先吃点东西吧。”老者说着,递过来一些干粮。连日来水米未进,方文一见干粮,赶快接过来,狼吞虎咽的吃着。
老者捋着斑白的胡子,点头道:“听闻此人仗着林家的庇护,作歹多端,苛虐一方。你除了此害,也算是为西关百姓,做了件大功德。正所谓惩恶便是扬善,孩子,你没有错。不过,枫楠国的林家权势庞大,恐怕不会等闲善罢甘休的。你此后可有甚么筹算?”
方文点头,也没有过量解释。
“那。。。多有打搅,还请先生包涵!前两日大梁城左司徒林冼林大人遇害,凶手应当就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子,此人非常伤害,”那人当即描述了一下方文的身形边幅,倒是惟妙惟肖,“如果先生碰到,还望谨慎避开,或是告诉本地官府。”
“有犒军爷了!”老者只简朴回应了一句,便不再多说。
正在这时,马车前面传来一阵马蹄声。二十几个军士身披甲胄,仓促赶来。到了马车前面停了下来,为首一名举着马鞭诘责道:“停下!老头,车里坐的是甚么人?叫他出来。”
“唉,孩子,快起来,举手之劳罢了。”老者将方文搀扶起来,用手帮方文掸了掸身上的灰尘,“老夫如果没猜错,大梁左司徒,枫楠林家六公子林冼惨死,那凶手就是你吧?”
“好好好!”老者安抚的摸了摸方文头,“好孩子,西蜀方家四世三公,忠义以后,彼苍有眼,定然也会庇佑你的。”
“无妨。老夫有幸曾与李大人了解,这是老夫的信物,你持此令牌去见他,信赖他会给老夫一点薄面。”老者说话间将刚才那块木质令牌交到方文手中。
方文不敢坦白,忍泪答道:“方家一脉,现在只剩我一人了。”
方文离了大梁,半晌不敢担搁,日夜兼程,持续走了三天三夜,第三天一早,终究筋疲力尽,倒在了路边。
那是一块很简朴的令牌,正面只一个令字,后背刻着六枚铜钱。将令牌拿在手中,方文又是一拜:“大恩不言谢,本日老伯拯救之恩,举荐之情,我方文没齿难忘。”
“但是,我与李大人素不了解,别说寻求帮忙,就是见上一面,恐怕也是困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