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边表兄弟俩嘀嘀咕咕,那边三个外埠人也没闲着,一起上十几天的路途,不断的取出罗盘对比山川地形,不时还要登高望远,这让无聊到快生出游山玩水感受的西门昌猎奇不已,在故乡时他也曾见过游方的羽士化缘的和尚,可行动举止也不如面前这仨人来的奇特,特别是蔡叔,罗盘不离手不说,还要昼察云势夜观星象,那形象,配上羽扇纶巾活脱脱就是戏文里的诸葛亮。
王德龙哼唧两声,说兄弟你就甭瞎想了,能安安稳稳的把你带归去,再给你挣个老婆本,我这个当哥哥的就算对得起你娘我那大姨了,至于其他有的没的,先消停消停得了。
本来王德龙自知这趟干的不是小偷小摸的把戏,几个外埠人的秘闻他素有耳闻,传闻是和古玩私运有连累。这可不是轻罪,古玩这玩意儿订价轻易浮高,一不留意就是几十万上百万的大案,逮着是杀头的罪恶――听到这里,西门昌内心就有些骂娘,心道远方老表不靠谱,这两天的大鱼大肉整不好就是断头饭。
王德龙和西门昌抬起锅,依言操纵,那黑汁刚一浇到冰面上,就响起一股股狠恶的滋啦声,好似铁板烧,坚固似铁的千年寒冰竟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溶解,一锅汤倒了不到四分之一,冰层已熔化了半指厚,看的王德龙和西门昌连连暗自称奇,便是一旁批示的蔡叔也暴露算无遗策的得意笑容。
这一起走来,在乡间田垄挣扎了二十一年的西门昌早就被花花天下迷乱了心,只恨无钱享用,现在别说刨东西当夫役,就是去蒙面劫道恐怕他也不在话下,当即便点头应允。
俩人一向住到第四天,三个主顾才姗姗来迟,打头的是一名红光满面精力奕奕的老者,其他二人都是身强体壮的年青人,带着护目镜背着登山包,一副旅客打扮。
当然,以上情感仅对正凡人而言,至于当时王德龙和西门昌二人,若不是被大喊小叫的蔡叔惊醒,他俩大抵仍颤抖着身子被高原酷寒冻的直骂娘。
王德龙姿势摆的很低,见到老者直呼蔡叔,满面红光老当益壮的蔡叔也挺随和,用粤式浅显话连称辛苦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