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能把她变成人留在身边,他始终不能放心。杨复的手扶着窗棂,力道不由自主地收紧,指节清楚,力道不轻。
饶是卫皇后这等沉稳之人,看后也不免错愕,接着是不竭袭上心头的气愤。好人家的女人,哪会未出阁便与男人暗里会晤!更何况除了会晤,谁晓得他们会做出甚么事来?
杨复尚未走到门口,他们一行人便已入府,规端方矩地跪地施礼。最前头的乐山道:“让王爷久候,部属不该。”
闻言卫皇后有所惊奇,倒没想过他会调查姜阿兰,更不知平素看着温温婉婉的女人,手腕竟如此残暴。但到了这境地,还是忍不住为她说好话:“心肠是硬了点,但今后嫁入皇室,没有这等手腕如何能震住后宅……”
信上说他们一行人于三日前到达东海,目下正在返程途中,并未寻到四王口中的鲛人,反而在一旁水域遇见了卫泠,约莫后日能回到京中。
卫皇后吓了一跳,“你说甚么?”
他们正在快马加鞭地赶往都城,一起不敢懒惰,连夜赶路,声音里难掩怠倦,带着几分沙哑和不耐。
杨复亦不紧逼,到了如此境地,姜阿兰想嫁入四王府,怕是再无能够了。
竟是这么回事,杨复收回视野,扶着床沿的手垂垂收紧,浮起清楚可见的青筋。
一行人中只要一个站着,玄青衣袍显得他身条苗条,笔挺如松,目光如炬地落在杨复身上,“淼淼呢?”
即便不肯意承认,目下能救她的,确切只要那小我了……
丫环没见过此人,本欲禁止,但见身后跟着王爷,不见四王有何叮咛,还当是府上的高朋,便没有自作主张。
杨复行罢礼后,并未落座,“儿臣有一事同阿母相商。”
杨复从袖中取出一封信,交予一旁宫婢,命其呈递给皇后。
多日未曾回府,府上打理得井井有条,大半是管事的功绩。杨复意味性地翻阅了几页账簿,便站起来问:“甚么时候了?”
虽是戌时,殿内却灯火透明,通臂巨烛照得满屋亮如白天。
“有何事你便直说,阿母听着。”皇后娘娘命人置备茶水,是新春才摘的西湖龙井,喝着清爽恼人。
还夕照另有两个时候,他倒是一刻都等不下去。命人到城门外驱逐,一有动静马上答复告诉。
车辇出了宫门,一起行至四王府,很多天未曾返来,管事领着一群婢仆在门外恭候。
卫泠轻嗯,“有,等我归去再说。”
那边卫泠静了静,语气罕见地峻厉:“淼淼环境如何,为何是你同我说话?她呢?”
杨复道:“是我。”
这处所他有印象,内里有一方不小的混堂,他在内里泡过几次澡。无需旁人带路,卫泠轻车熟路地来到五桐阁内,腾出一只手推开沐室虚掩的门。
这封信上内容,便是姜阿兰所写,但愿他两人今后再无联络,正如信上最后一句话所言——
卫泠顿了顿,一一解释给他,“开初她俯身在丫环身上,便是与原身一起的。目下那具身材不能用了,她便被困在此中,除非两具身材完整分离,不然淼淼也没法醒来。”
许是被此事打击得不轻,卫皇后扶着心口摆了摆手,“罢了,你先退下,容我好好想想。”
院外守着几名侍卫和宫婢,都是卫皇后指派来的人,担忧他会一时想不开,随时都命人看管着。这几日确切让她担忧很多,杨复交代了一些事件,令他们好生照看淼淼环境,这才举步向庆禧殿去。
殊不知这副身材已然死去,淼淼的身材被困在此中,分不开醒不来,除非有卫泠互助,不然连变回鲛人都成题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