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时弟,可在否?”人还未曾走近,开朗的声音却率先传进竹屋里来。
“哎呀!女公子!”茗茶就这么侧着头与衣熠打起了号召:“自关隘郡一别,我还觉得再也见不到女公子了呢!我家少爷也是难过了好久,不料本日竟见到了!真是可喜可贺啊!少爷!”
“时弟说的但是宋何?”玄衣公子听过以后,之前的淡然之态荡然无存,面色竟逐步凌厉起来:“为兄亦是听闻,七年前钱府血案要被重新彻查,只是这宋何自有门客浩繁,怎会无人可用,去寻这名不见经传的女公子来?”
这一下,时诺不止耳根是热的,就连面上都有烧起来的迹象。
来者漂亮萧洒,气度轩昂,举手投足间很有傲视之态。一身玄衣,腰饰黄缔圆配,脚蹬玄色翘头履。虽不如时诺那般超脱,但在气势上却稳压他一头。
她熟谙的时诺一贯是谦恭有礼,进退有据的,可在此人面前,竟有如玩皮的冲弱般活泼起来,让她也有了一睹来者容的猎奇心。
“哦,晓得了,少爷。”茗茶被训得一缩脖子,抱着他怀里的那捧各色锦盒,小跑着逃进了阁房。
“是了。”时诺听过玄衣公子的解释后,欢笑道:“如果兄长肯脱手互助,那哪另有女公子找不到的人?”说完,又转头对衣熠说道:“女公子,我这兄长家里在这邺都很有些权势,若他肯助你,那你找到姑母就轻易很多。”
看玄衣公子的这一身服饰,只能辩白出他似是来自邺都某朱门世家,至于其他,却无从晓得。
“何必择日?”衣熠借机道:“公子便是有客,我便就此告别了。”说着,衣熠便站起家来。
“兄长,女公子,我们还是先坐下说吧。”时诺说着,便将两人引到了室内,三人分主次坐了下来。
“兄长。”时诺终究绷不住他故作淡然的神采了,开口道:“不知兄长此来是为何?”
“哎?”玄衣公子伸手阻去衣熠的路,笑着看她:“相逢便是有缘,女公子再多坐会儿吧。”
“啊!”时诺从玄衣公子的大掌中回过神来,又不美意义道:“让兄长见笑了。”
茗茶抱着一堆事物走过桥来,见玄衣公子挡住了路,侧头一看,正巧看到了衣熠的身影。
“看来你这只晓得那些经史古籍的榆木疙瘩,终究开窍了。”玄衣公子面带浅笑的看着他,眼中不由透暴露一种温情来:“只看时弟的神态,真的是对这个女子动了情了。”
“只是……”时诺又想起衣熠此时的境遇,免不了忧心忡忡。
“看女公子举止,似是出自王谢贵胄之家,不知女公子如何称呼?”玄衣公子眼中神采一闪,笑着问道。
“听闻女公子是从黎国回避战乱,来宁国寻觅姑母的?”
“本是想与你继前日之棋局,再分个胜负来,只是此时女公子在此,这棋局一事,还是择日再比吧。”玄衣公子笑道。
“哦?”玄衣公子一脸迷惑,终究看向了时诺:“她竟不是你来乞助我的启事?”
“可时弟的家中夙来不准府内弟子去触及朝堂当中,时弟又身为家属嫡派后辈,怎可……”说到这,玄衣公子又暴露担忧之情来:“何况,这不止会对时弟倒霉,牵涉的深了,对时弟的家属亦是……”
她这么想着,也这么做了。
“那她……”玄衣公子看着时诺的神采,更见不解。刚要持续诘问,却不想此时又来一人。
衣熠缓慢抬眼瞄了玄衣公子一瞬,再次开口:“时公子,小女子另有些事尚未办好,请答应小女子先行拜别。”
“哦――”玄衣公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拉长了腔调,脸上的神采又见嘲弄,指着时诺低声笑道:“本来是那位女公子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