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不其然,她这句话刚问出口,女公子的眼神里便顷刻多了一抹她非常熟谙的情感――仇恨。
衣熠走近了她的身边,看着她满面的凄惶之色,心下不忍,忍不住开口相劝道。
衣熠跟着她的视野也看向了床榻上的尸首,悄悄拍了拍她的手,安抚道:“固然我没能将你兄长的性命救返来,可好歹也带回了他的尸首,待过段光阴,你就将他好生安葬了吧。”
莫非是他知己发明?
“短短一日以内,先是我的父母被宵小之人逼得自绝了性命,还不等我们将人妥当发丧,而后便来了一群歹人将刘府血洗一空。
衣熠悄悄拍了拍她的手以作安抚,又伸出一根手指向本身的头顶指了指,用只要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:“大宁国的通天之人,肖相――肖致远。”
“嗯,恰是。”衣熠见她神采中带了些焦急,忙点头应道。
素衣的女公子一把扯住了衣熠的手肘,瞪大了一双杏眼厉声问道。
“这……”衣熠有些猝不及防,却还是将她拉了起来,有些惭愧道:“盼儿,你先别如许,我与你实话说了吧,实在我肯帮你,是因为我与肖相也有着不共戴天之仇,并非像你说的,那么……那么美意。”
“女公子先勿起火。”衣熠见她面上怒意闪现,忙叠声安抚道:“且听我一一说来。”
“迟哥哥!”衣熠急声道:“你快帮我看看这支木钗,可有甚么可疑之处?”
素衣女公子听到此话,心下动容,看着衣熠的神采中也带着感激,随即,她好似想到了甚么,又对着衣熠正色问道:“对了,我身上的这身衣服但是女公子给我换下的?”
“女公子肯来救我们,便已是大义之举了!”刘盼儿摇了点头,还是将手中的木钗向衣熠递去,对峙道:“还请女公子收下这支木钗,收下婢子吧!”
“这么说来,父亲并非只是为了躲开管家而隐居起来,更是为了逃开阿谁杀了钱府一家的幕后真凶了?”女公子说到这,顿了一顿,又俄然惨笑一声,道:“可惜父亲躲了这些年关究是没有躲开这场祸事,还是被他们给找到了落脚处,害了我一府人的性命。”
她又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兄长,恨声道:“不错,我要抖擞起来,为我的兄长,为我刘府高低五十余口的性命,将这笔债给讨返来!”
衣熠的脚步顿了顿,还是迈步走向了本身的房内。
还是他已经得知了,刘老爷和刘夫人因为出售了他而自绝了性命,是以而心生惭愧?
就连我的兄长,也因为我而命丧歹人之手,不得善终!
这么想着,她便走出了门去,直接来到了迟尉的房门,在扣问以后,迈步而入。
“你,你晓得那些歹人都是谁?”
“女人。”
衣熠不知如何辩驳,但能获得刘盼儿的忠心,也是她喜闻乐见的。
“那,可有拾到我的钗环?”
“呵!节哀?”
“不,我不晓得。”衣熠悄悄摇了点头,却在女公子的目色暗淡下去之前又弥补道:“但我能猜到他们身后的人是谁。”
“钗环?”衣熠眨了眨眼,心下觉得那些钗环或许是她的心头之物,遂笑着起家,将被青枢收在打扮台上的几支素钗给她拿了畴昔。
衣熠晓之以情,动之以理,终究让女公子的神采果断了下来。
衣熠将女公子拉至桌旁坐下,又倒了盏茶递到了她的手边。
“肖相爷?”
“那你可曾在其他姐妹当中见过这支钗?”
信上的字有些草率,看起来似是被人仓猝之间写下来的。
而写这封信的人,从他唤刘老爷为“孔老二”便可看出,必是曹工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