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年来庆福郡主为了脸面,给她购置了很多华而不实的金饰,程瑜瑾的衣服也是一季一换,之前的衣服根基是穿不上的。但是程瑜瑾明面上过得高贵,实际上倒是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。她手里没有生钱的来源,她又不成能把庆福的金饰拿出去变卖,在大宅子中到处都是情面,到处需求花银子办理,导致程瑜瑾过得捉襟见肘,经常都在算计每一块银子用在甚么处所。
“就在方才,前院的人拍门来报信,其他几房也都亮起灯了。”
庆福郡主现在口口声声抱怨着吃力不奉迎,如果让她让出管家权力,她还不干呢。
陪嫁嬷嬷提示:“太太,另有一半财产在二房那里呢。”
“她?”庆福郡主不屑地哼了一声,“不是一个娘胎的,其心必异,说不定人家亲娘哭一哭,她就又贡献亲生爹娘去了。我如果对她太好,难保不会养出其中山狼来,吃力不说,临到最后都要被反咬一口。”
现在复礼院站满了人,世人一看就是被半夜唤醒的,女眷都不施粉黛,妆发未梳,阮氏毕竟根柢好,现在看着还行,但是庆福郡主就大大显了老态。
阮氏本来在酝酿哭腔,听到程瑜墨的话后,神采也变得丢脸起来。程瑜瑾顿时来了兴趣,她不动声色地察看了一会,渐渐想明白委曲。
程瑜瑾神采顿时沉了下来,她不再多言,立即起床换衣服。阵仗闹这么大不会是开打趣,程瑜瑾换下了光鲜的衣服,穿了一身素净的单裙,仓促赶来去礼院。
庆福盯着帐本上的数字,拧眉说道:“老侯爷就这么多家底吗?我总感觉不至于。他这些年又是买地步又是置书画,费钱没见少。何况他还供着两处宅院,光一个程元璟,十年读书下来就得破钞多少银两,更别说程元璟科考后授官,老侯爷不晓得塞了多少钱办理。他一次能拿出几千两应急,但是每年的进项,如何连三千两都不敷?”
提启程元贤,庆福冷嘲笑了一声,用力拍了下桌子:“他?他现在又不晓得死哪去了。要不是这些年我不得不补助财帛供他花消,我不知已经给宝儿积累下多少家底了。他倒好,甩手掌柜万事不管,就晓得往家里领女人,见一个领一个,全然不管家里养这么多人要破钞多少钱。他对他那些美姬又是个风雅的,那些小蹄子只消求一求,衣服金饰就任她们开口。他如何不想想,他这些钱,都是从那里来的!”
庆福郡主嗤笑一声:“如何能够,她一个要外嫁的孙女,能拿到多少东西?老侯爷不过是看在她们要出嫁,给宝儿留东西不给她们留颜面欠都雅,才多少做个面子罢了。程瑜瑾还被退了婚,今后连程瑜墨都比不上,程瑜墨好歹有一千两压箱底,程瑜瑾拿到的,恐怕连一千两都比不上。”
“太太说的是,三少爷身材好,活泼爱动,今后有您享儿孙福的时候呢。”
“现在她没有,谁晓得今后会不会呢?”庆福矢口说道。陪嫁嬷嬷听到也没话说了,抱着庆福郡主这类设法,谁能真靠近起来?陪嫁嬷嬷内心有点可惜,实在要她说,大女人可比三少爷靠得住多了。程瑜瑾已经长大,模样随了亲娘,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又因为在庆福身边养大,管家手腕和生财手腕只强不差。程瑜瑾可谓同时集齐了生母、养母的长处,但是却没有阮氏的小家子气,没有庆福的盛气凌人,反而端庄温馨,进退有度,不会被人轻视,也不至于像庆福一样获咎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