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见程瑜瑾久久不说话，杨太后也没了耐烦，沉甸甸说：“太子妃年纪轻，没反应过来，你们还不去教着太子妃？”
程瑜瑾心中悚然一惊，眼神微动，公然看到杨太后身边站着两个嬷嬷。她们穿戴一身深蓝色衣服，色彩阴沉，脸上也毫无神采，头发扎的紧紧的，几近将头皮都勒住。这两个嬷嬷看人的眼神阴冷又幽深，打量人时不像是看人，倒像是打量甚么货色。
这一病好像山倒。病人本来就感情脆弱，杨太后固然每日山珍海味，但是环顾大殿，面前只剩下一样暮色迟迟的老宫女和老嬷嬷，没有孙儿承欢膝下，也没有儿子儿媳侍疾，委实触景伤情。
两个嬷嬷没推测看着文文弱弱的太子妃竟然有这么烈性的时候，下认识朝中间躲开。代价不菲的花瓶砸到地上，收回刺耳的一声尖响。程瑜瑾借着这个空档又扔了好几个，完整不管不顾地乱砸。
……
“你此话当真？”窦希音坐在寿王府的高椅上，因为过分冲动，身材都下认识地前倾。
自从元宵节那场事情后，杨太后和杨甫成闹僵，对杨妍母女更是正眼都不想看。杨太后自忖这一辈子心狠手辣，对不起很多人，但是对杨家绝对恩至义尽，她给了窦希音十五年的荣宠，成果窦希音就如许回报她。杨妍阿谁白眼狼，竟然还敢信誓旦旦地说，都怪杨太后偏疼，在她们姐妹中只偏疼杨皇后，不管杨妍的死活。
杨太后都开端体贴她的胎相了，程瑜瑾晓得本日这一关不会轻松，因而更加沉着，笑着点头：“谢太后教诲，儿臣记下了。”
程瑜瑾和杜若对视一眼，程瑜瑾微微活动了一下坐姿，沉声道：“赵太医，有话无妨站起来讲。这到底是如何回事？”
杨太后勉强提起些兴趣，终究赏了窦希音一个正眼：“甚么？”
赵太医皱眉，没想到事情生长的如许快。他有些难堪地看着程瑜瑾：“太子妃……”
杨太后冷冷瞥了窦希音一眼，阖上眼，没有再说话。
连翘和杜若都被这类阵仗吓住了，杜若立即上前拦在程瑜瑾身前，但是这是慈宁宫，连翘杜若即便再尽力，也没法拦住三拳四手。杨太后混迹了宫廷半辈子，手底下的肮脏手腕不晓得有多少，杜若和连翘被看不见的手扭了一下又一下，明显看着只是很轻微的拉扯，但是扭在身上能疼的人站都站不住。
李承璟临走时将刘义留给程瑜瑾了，程瑜瑾本日走时特地没带刘义，让他一见势不对就去乾清宫请天子。杜若现在特地说出此事，就是想提示杨太后顾及天子。
杨太后已经听懂了，不管刘太医到底是如何发明了赵太医的药方，程瑜瑾怀的是双胞胎，根基能够肯定了。杨太后不测之余，生出一种恍然大悟之感。怪不得李承璟将程瑜瑾有身一事捂得严严实实，怪不得都过了三个月伤害期，东宫还是没有宣布喜信。
杨太后偏头咳嗽了一声，说：“哀家这几日身材倒霉索，精力头不好，好久没有问太小辈们的事了。说来实在遗憾，宫里添丁这么大的事，哀家这个曾祖母反倒是最后晓得的。你肚子里的胎儿已经六个月了吧，哀家还未曾好都雅过他，快坐下，哀家让懂产科的宫嬷嬷给你摸一摸。”
外人进宫一趟不便利，二皇子要上朝还好，窦希音住在宫外，想要日日给太后存候就不太实际了。窦希音一向都是月朔十五跟从世人来一趟，其他时候，并不往杨太后这里跑。
程瑜瑾摆了动手，说：“事已至此，究查任务有甚么用，处理题目才是要紧。你可知是谁动了你的箱子，这段时候，太病院有何人出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