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月兰方才起来梳洗,正在簪花顾影,对镜打扮的时候,那里想获得会有人缉拿她!几个包探巡捕一拥而入,天然是瓮中捉鳖,手到擒来。
怎奈金月兰死也不肯赖帐,只是哭天抹泪,梨花带雨,委委曲屈地说:“实在没有卷他的甚么东西呀。”
会审官传闻金月兰就是黄中堂府中的逃妾,就不免吃了一惊;又听潘吉卿说他胡涂,顿时大怒,把公案一拍道:“你既然晓得她是黄相国府中的逃妾,为甚么要把她留在家中,莫非你是不知法律的么?”
那包探接了照片和失单,天然明查暗访,格外把稳。不到一个礼拜,竟然被他访缉出来,晓得金月兰住在鼎升堆栈内,立即知会了潘吉卿,禀告了捕头,带了几个探捕,径直到四马路鼎升堆栈缉拿。
金月兰见了章秋谷,倒是非常忸捏,满面通红,几近要滚出珠泪来,勉强忍住了,冷静无言。
连金月兰的行李衣箱,一齐都带到捕房内里。
且说潘吉卿诱骗金月兰不成,反而被金月兰摆了一道,卷款出逃,搞得别人财两空。潘吉卿火冒三丈,立马解缆追到了上海,下榻在后马路的一家栈房,便托了很多朋友四周探听金月兰的动静。又叫了包探来,交给他一张金月兰的照片和一张失物的清单,叫他用心查访,寻到了从厚酬谢。
金月兰到了天津,搭了宝华班的班子,买卖竟然出奇的好起来,竟然车马盈门。这是后话,容后再表。
章秋谷约略算了一算,本身从常熟出来,除了钱庄的银子不算,本身身上带了一万多的银票,没有效掉多少。局帐倒不过四百块钱的风景,倒是爱马仕银楼帐目有七百多些,就是定制了一个一千零一夜心形钻石包包,也没有甚么别的。
本书同步在喜马拉雅有声书平台播讲多人有声剧,听故事,更出色
会审官听得不耐烦道:“如许没有物证,又没有人证,叫本府怎生究查?何况会审公堂的案件,一天起码也有十余宗,都像你如许歪缠,本府哪有工夫你管这等闲事?”说着不由分辩,叫了廨差过来,叮咛把金月兰取保开释。
辛修甫本来和这位县大老爷的友情甚好,公然写了信去,不到十天,金月兰就放了出来。
王佩兰家自从为了个包包跳槽以后,就一向没有去过,算来也是有限。只要陈文仙院中有二十几台酒钱,八九十个局钱。
不料章秋谷又到姑苏去了,好轻易等得章秋谷返来,被林黛玉胶葛不过,只得去和辛修甫筹议,托他写信到县里给金月兰讨情。
金月兰听到潘吉卿告他卷物私逃,并说他是自家的逃妾。金月兰固然有些胆怯,不过此时也顾不得了,只得强行稳放心神,想着脱身之法,供述道:“他这些话都是瞎编的,大老爷不要听他胡说。我一向在天津做买卖,本年仲春间方才来到姑苏,偶尔间碰到他,他就各式胶葛,说是看上我了,要帮我做买卖,叫我和他走。不料我到他那边住了一段时候,他倒是不提帮我做买卖的事,反而囚禁了我。我被逼无法,只好等他不在的时候逃了出来。他说我是他的小老婆,还说我卷款出逃,清官大老爷呀,他说我是他小老婆可有凭据?可有婚书?说我偷他财物,可有证据?求大老爷明察,替民妇伸冤!”
章秋谷见她脂粉不施,花容瘦损,感觉她也甚是不幸。
潘吉卿见会审官不肯当真究查,便着了急,又上去回道:“不瞒大老爷,这女人逃脱的时候委实卷了几千银子的东西,现在只求大老爷把她的赃物追了返来,别的事儿也就不究查了。”
金月兰也甚是感激,在林黛玉处住了两天,想着在上海已经立不住脚,又不肯意再入风尘,只得清算了行李仍然去了天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