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芹甫只觉得陆兰芬是真要出局,非常焦急,本来是冲着陆兰芬来的,她走了,莫非要他瞪着孤灯放电?那才是媚眼抛给瞎子看,华侈他的豪情不是。
阿金去了多时,方见陆兰芬云髻半偏,秋波饧涩,一面打着呵欠,渐渐的走出去。
欲知陆兰芬如何收网,且看下回分化。
余芹甫问他:“先生那里去了?”
陆兰芬连连摇手道:“先感谢你了,不过别焦急哈,就是我的侍女也先别奉告她。我怕万一泄漏了动静,大师晓得了这事,到时不要说买卖了,就是那些外账,怕是都收不返来了。”
这时已经有十二点,陆兰芬便别离走到方剂衡和余芹甫二人的房内,略略周旋了一会,说道:“今儿来了一个过路客人,非要在这里借一夜干铺,我不好回绝,你们临时先在房间里歇着,不要走,我去安排一下,返来我们再叙话。”
陆兰芬道:“你方大人肯替我还债,我天然是欢畅的,哪有回绝的事理。不过我细想起来,你也犯不着这般破钞。”
方剂衡听得陆兰芬仿佛有推委的意义,心上就有些不痛快,便道:“如此说来,你是不肯嫁我的了?”
方剂衡看陆兰芬时,见她双鬟滴翠,高髻盘云。酒涡颊上之痕,低偎檀口;杨柳怀中之玉,醉倚纤腰。端的是花月为神,琼瑶作骨,把个方剂衡看得骨酥筋软,刚才和他说的甚么话,早就一齐忘到九霄云外去了。
陆兰芬照照镜子略清算了下,吃紧忙忙的到方剂衡的房内来,用心对着方剂衡抱怨道:“的确是要性命了,我方才返来就又叫去,都不给人喘口气的工夫。”
这陆兰芬号称流量过千万的网红,可不是白叫的,是个玩弄民气的妙手,双学位的奇才,心机学那是堪比博士水准,兵法也是玩得杠杠滴。就这一手欲擒故纵的手腕,这番对民气的把控,把个方剂衡网得死死的,连跳出去的设法都给掐死,心甘甘心肠做她网中的鱼,碗中的肉。
阿金道:“我家先生方才起来,正在梳头,可要我去喊她来?”
方剂衡道:“既然是不到一万洋钱,猜想我还开消得起,我替你还清债务如何?”
方剂衡听了,方才放心。
余芹甫道:“你不是要去出局吗?”
陆兰芬见他要走,晓得他向来如此,并不相留,说道:“那你吃点点心再去,饿坏了身材就不好了,我去给你叫一碗鸡丝面来可好?”
陆兰芬含笑道:“我睡不着,起来去梳个头,闻声你喊我,我头也没梳,就吃紧忙忙的来了,你不再歇会儿?”
哪知躺下未几时,余芹甫的前戏方才酝酿好,正筹办要放大招了,楼下的伴计又是响彻寰宇的一声亮嗓:“徐大人叫到老旗昌去。”把个余芹甫的谨慎肝吓得一阵颤抖,差一点被大招反噬了,内心那叫个恨啊。
方剂衡听了陆兰芬的一番话,不但不要他的身价,并且还替他筹算省钱,内心欢乐得忘乎以是。便问陆兰芬可要先付些洋钱,渐渐的还清债务。
陆兰芬忍住了笑,走过来,袅袅婷婷的坐在方剂衡的身上。
余芹甫听了,天然感激非常,二人脱衣寝息。
不料未几一会,陆兰芬走了出去,含笑说道:“还真是费事,本来想着陪陪你的,如何就不能让人消停会儿。”
方剂衡那里晓得陆兰芬一夜以内接了两个客人,还是欢天喜地的做着堪比金榜落款,洞房花烛的春秋大梦。
余芹甫点头不语。
话说方剂衡被陆兰芬哄得整天在云层上泛动着,满身的每个细胞,每个神经元都被粉红色的泡泡充盈着,全部认识海都是云雨蒸腾,天然就不再理睬那些俗务,神仙嘛,天然是整天泡在神仙液里修炼就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