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月兰如同惊弓之鸟,更加寝食不安,只得又逃到姑苏临时住下,再探听动静,刚好与章秋谷都住在佛照楼栈房。此时金月兰除了随身衣服、头上钗环以外,已是一无统统。
金月兰道:“我手里现银固然未几,却有几十两金条,约莫也有二三千块钱,猜想也还够用,这倒不打紧的。”
因而便把金月兰移交上海县收押起来。上海县顿时发了一纸咨询文书到钱塘县,叫他们派官差来押送,将金月兰提回钱塘县查办。钱塘县接了文书,赶紧派人到黄府送信,叨教体例。
花云香道:“我有甚么好不放心的,本来就算是章大少的相好,关我啥事,我是咸吃萝卜淡操心。”
自从黄公子将照片、丧失单寄到上海以后,华洋同知的翁延寿便派了两个驰名的包探,细心看望。上海的包探多么夺目强干,金月兰又不会改头换面,没过量久,就被两个包探查访了出来,当即协同巡捕房,将金月兰人赃并获,押送到公堂。
比及章秋谷下台以后,走到金月兰面前细心一认,这才蓦地记了起来,便对金月兰笑道:“我瞧着就有点像你,只是有些恍惚,公然没认错。我们有二三年不见了,也不知是哪一阵风把你这红人儿吹到姑苏这空中来了,只怕有甚么事情罢?”
且说黄府直到次日午后,见金月兰还不开门,感觉迷惑,下人在门外大声叫喊,也不见有人承诺。黄公子就晓得事情不妙,叫了两个下人翻开了门,出来看时,那里有甚么金月兰的影子!窗户大开,箱柜混乱,统统金银金饰,值钱金饰,都被金月兰清算一空。
章秋谷焦急要与金月兰回堆栈,问问金月兰是个啥环境,倒是碍于花云香在场,不好做得过分了。
金月兰便想到天津,投奔林黛玉。他们本就是要好的姊妹,哪有不收留她的事理。便清算了随身的金饰,乘了招商局新裕的轮船,不一日,到了天津紫竹林。
黄公子气得目瞪口呆,头顶冒烟,气了一会,也晓得无可何如,只好取了金月兰的两张照片,并且大抵开了一个丧失的清单,开端预算,已经是代价万金开外。
这一天偶尔看戏,偶然中遇着了章秋谷。
章秋谷径直跟到金月兰房中,二人坐下,方才剪烛长谈。
金月兰细心的把这几年的事情一字不漏地奉告了章秋谷,说到那出身飘零之苦,不觉滴下泪来,章秋谷也为之感喟不止。
到了上海住不到两日,联军又进了京都,情势一日紧似一日,风声鹤唳,草木皆兵。
台上《杀嫂》演完,换了小喜顺的《珍珠衫》上来。
会审官略略问了几句便道:“我这里也不难为你,只把你押送移交回杭州,等你仆人本身发落就是了。”
这一日,钱塘县的一个官差,来到黄府找黄公子。
林黛玉见了金月兰,欣喜交集,便问她如何脱身出来?金月兰将逃脱被拿、取保开释景象细说一遍,然后又说到上海不能再做买卖,特地到天津投奔她的话。
章秋谷也不睬会,比及她走了,吃紧的走到金月兰面前,低声说道:“这戏也没有甚么看头,我们先归去罢!”
那女房东名叫阿毛,也是上海人,本是同业,侍女出身,迩来实在有些积储,以是到天津来开这爿南班堂子。此时听得金月兰要包她的房间,又见金月兰年纪尚轻,风头又好,也是欢畅,便满口承诺下来。
金月兰仓促出逃,金银财物都没来得及照顾,身无分文,从黄家偷出来的财物也丢得干清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