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婚当晚，我送走了哥哥和嫂嫂，乡间有个风俗，说是新嫁娘的手不能沾水，说是今后日子会过的苦。
我一下子感觉天都塌了，一千两白银，庄户人家几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啊。
这话说的香婆婆不好回绝，只好拿了中间一个小凳子塞在琴九屁股底下，“蜜斯坐着吧，蹲着累人，细心别弄脏了裙子。”
琴九听到这，有些恋慕的说了一句，“婆婆的哥嫂可真是好人。”
“是啊，我哥哥年龄长我很多，一贯待我亲厚。爹娘走了今后，更是对我如父亲无二。
香婆婆正把洗好的米下锅，听琴九这么问，没顾上转头，“我也不晓得，这屋里的东西呀，十有八九都是蜜斯购置的。那凳子也是前次蜜斯见我洗菜不便利，买来给我的，转头你问问她吧。”
哥哥老是怕我吃不好，可家里又没多余的银钱。每逢月初，他便去屠户来买些不要的大骨，返来熬汤给我喝。
“谁知碗碟还充公拾完，院子里就闯来了一群人。那群人举着火把，凶神恶煞的，进了院子便又是抽刀又是砸东西的。直嚷嚷着要吴大桂出来还银子。
“那是五十年的事了吧，我原是城外吴家村人士，爹爹娘亲去的早，过了及笄之年后，便由哥哥嫂嫂筹划，筹算说门婚事。
可吴财的母亲腿脚有弊端，家中有没有妯娌和小姑，我一贯也不信这些，便帮着清算。”
柴火在灶膛之间不断收回噼啪的声音，而香婆婆的声音，就夹在此中，幽幽的传来。
琴九依言将铜盆里的水倒了，搬了凳子坐在了灶前，往里头添了几根柴火，有些心急的看向婆婆，“那以后呢？”
我固然不识字，但那借单上头清清楚楚按着红指模，吴大桂又吓成那副模样，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。
吴大桂便是吴财他爹的名字，我那里见过这架式，吓得腿都软了，靠着桌子才站稳身子。
我见着他们两人出来，心才略微定了一些，心想着有甚么曲解解开便是，如果然欠了人家银子，我从嫁奁里拿出些，还人家便是。
当时我年事还小，哥哥先前说了一门婚事，人家女人嫌弃我是个拖油瓶。哥哥背后里听到了，第二天就去把亲给退了。说是就算不娶妻一辈子，也要找个对我好的。
“婆婆，你这凳子那里买的呀？”
“小九蜜斯来炉边烤烤手吧，没甚么要洗的了。”
“嗯，有些猎奇，但婆婆如果难堪那便不说。您别老是蜜斯蜜斯的叫我了，听着怪不安闲的，您叫我小九吧，山上的人都这么叫我。”琴九抬开端笑盈盈的道。
厨房背阴，初出去时感觉有些阴冷。这会灶膛里燃起了火，倒是把那股子阴冷之气去掉了很多。
嫂嫂心善，晓得我们家道不好，老是偷偷塞几两肉在哥哥的筐子里，一来二去，两人便生了豪情，成了亲。”
香婆婆说完这句，拍了拍琴九的手。从筐子里拿了几颗青菜在铜盆里细心洗濯着。
“婆婆，那你当时为甚么会和青衣姐姐住一起啊？”琴九细心翻检动手中的菜叶子，没忍住猎奇，问出了心中一向想问的题目。
还好他厥后遇见了嫂嫂，嫂嫂是村里屠户的女儿，因为长了胖了些，一向没人上门提亲。
香婆婆往灶里添柴的手顿了一顿，“蜜斯想听这个？”
琴九麻溜的蹲下接过香婆婆手里的菜，怕她又做禁止，抢先道：“婆婆，我有些饿了，您谅解谅解我的肚子，让我帮些忙，咱也能早些用饭嘛。”
琴九点了点头，随口回了一句，“你家蜜斯对你可真好。”
琴九听着香婆婆的话感觉有些奇特，如何她不管自个结婚的人叫夫君，叫的那么疏离。难不成那户人家做了甚么对不起她的事？接下来香婆婆说的话，公然应了琴九的猜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