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王爷淡笑了一下:“我已经上了折子奏请辞去户部的差事,过几日无事一身轻,便找个山净水秀的处所等死吧。”
六王爷心中略微舒畅了点,做了这么久的戏,总算有点收成了。这夏少元现在虽说只是个小小的侍读,但是他的才调倒是天佑王朝公认的第一名,假以光阴,定是进入内阁成为下一任权相,有他的一句但有调派,竭尽尽力,倒是比六王爷收伏了一个军队还要有效。
夏少元听不下去了,站起家道:“滴水之恩尚当涌泉相报,何况是拯救之恩,我相国府的人没有那知恩不报的小人,少元这就归去,亲身带非绯那丫头,上门谢恩!”
六王爷听得内心发堵,不肯意?竟然是不肯意?他还觉得是夏少元舍不得,没想到竟然是阿谁丫头不肯意。这混账丫头......真真是混账透顶......
阿莹急得泪光盈盈:“王爷快别说了,那丫头自回了府,连面都没露过,想来早就健忘王爷的拯救之恩了。”
“那丫头还好吗?那日约莫受了些惊吓,厥后我走的仓猝,也没来得及......”六王爷说到这里又是一阵低咳。
夏少元接过阿莹手里的茶,却不喝,而是放在了一边:“六爷现在有何筹算?”
阿莹银牙微咬,面上却笑道:“对了。夏侍读,我家王爷前几日在天都山救下的阿谁女子,传闻就是相国府的侍女,沏得一手好茶。仿佛是叫非绯甚么的,夏侍读可听过此人?”
六王爷微微一怔,赶紧摆手:“少元兄何必如此,那丫头......“
这医道上,男人如果大伤后那方面出了题目,就是亏了底子,以是这才有了坊间那些传言,甚么六王爷伤了底子,怕是不好了之类的。太医被天子叫去当庭问话,天然不能说得太明白,以是六王爷这病入膏肓,倒是坐实了。
夏少元微微一晒。美人微嗔,他见很多了,阿莹美虽美矣,却来来去去也不过那几招,只是照顾六王爷的颜面,夏少元才重新拿起茶来,略品了品。不晓得是不是心机启事。总感觉和非绯那丫头沏的茶比起来,少了点甚么。
“六爷也不消如此悲观,朝廷上的事,瞬息变幻,帝王心术,谁又敢断言。现在河道的粮草,两江的大旱,皇上恰是用人之际,断不会允了六爷的请辞的。六爷还是放宽了心,将身材养好才是。”
六王爷内心冷嗤,想他和夏少元十几年的友情,竟然还抵不上一个小丫头,可惜,夏少元放不下的,他恰好也离不得......
六王爷淡淡地不语,眼角却撩了下阿莹。
六王爷想起异境中那丫头一身血污,满脸泥灰,恰幸亏梦境里竟然媚态天成,让他不能健忘,内心也是暗叹,他如果为了个天仙似的女子着了魔,他也就认了,恰好,可恰好就是个其貌不扬的黄毛丫头......
想起那丫头掩了半边脸的刘海,夏少元嘴角微翘,都雅么?也就是尚算清秀吧......
那日六爷对少元表白对那丫头成心后,少元就去问过那丫头,她明显白白地说了不肯意。六爷,我夏少元固然在乎你这个朋友,但是也断没有将心上人往外推的事理,如果非绯那丫头属意于六爷也就罢了,但她即说不肯意,那我夏少元只能对不住六爷了。”
六王爷放动手中的茶碗,低咳一声:“是我不让那丫头说的,也不是甚么要紧事。”
“不错。”夏少元淡淡隧道。
连号称第一美人的阿莹都救不了六王爷,六王爷便有些慌了,便在一次太医前来问诊时,隐晦地说了本身的状况,或许他说得太隐晦,那太医便觉得六王爷不能人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