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呼之声传来,南宫牧眯了眯眼睛,看着古珩瑾逆着光走了出去。一袭白衣的男人端倪清冷,一如往昔。而他的身后,几个一同前去赈灾的新晋官员跟着他走了出去。
“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!”
而面色更不好的倒是南宫牧,吴微此话看似在驳斥柳定,实在也是在暗讽他身为帝王却没无容人之量。
想到古珩瑾,南宫牧冕珠后的眼睛暗了暗,将手中的折子放到了身侧寺人平举的手上。
“陛下日前令臣清查流言一事,臣实属无能,没有查到可疑之处。且臣在江南郡期间因为连日劳累,身材不适,本日来还想向陛下告个假。”
“来人,将太病院统统的太医都请来!”
古珩瑾仿佛有所发觉,抬眼望了归去,半晌,暴露了一抹笑容。
如火上浇油,南宫牧肝火中烧,但多年来练就的假装和隐谦让他没有失态。饶是如此,他的话也几近是一字一顿地从口中蹦出来的。
当下古珩瑾也不说话了,浅啜着杯中的茶。南宫牧瞧了开口的柳定一眼,目光中带着些赞成之意。那柳放心中对劲,面上却不显,明显已是垂老迈态,却尽力挺着背不伦不类地想要做出傲骨铮铮的姿势。
月落流言伸展的速率堪比瘟疫,不出半月,几近月国境内四下都已经被流言充满。
“娘,师兄是为我们好……月落人做事气势诡秘,我现在又怀着身孕,待在师兄身边不过是给他增加了软肋罢了……”
“朕、允、了。”
南宫牧并不叫起,目光直直地看向古珩瑾,“摄政王好大的架子。”
“如此,就先行谢过陛下了。”
“摄政王辛苦了,归去可要好、好、休、息,如果有个甚么三长两短,朕但是会肉痛的!”
这下,即便再痴钝的人也听出了南宫牧咬牙切齿的意味。偏生古珩瑾似是毫无所察,略一躬身就唤了刚到的太医和跪地的几人一齐退了下去。
慕白上前拾了中间的枕头,给她垫在身后。肖碧君则抿了抿唇,坐到了她的身边。
天微亮,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就混在一众出城的人中驶出了城门。
沉得,仿佛能滴出水来。
“此次与臣同去的几位官员也一样辛苦,陛下仁慈,必定也会允了他们休沐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