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番说话后,南定寺中无人居住的禅房中,迎来了第一名住客。
那老方丈没有急于开口,反而是起家从香炉中取出了一些香灰放入了杯中,直到将一杯清茶搅得浑浊不堪这才开口道:“这杯茶被香灰净化,不知施主感觉它可另有存在的意义?”
“寺中好久没有其他和尚前来,老衲看施主似是懂佛之人,不知可否同施主一辩佛理?”
“你们先退下吧!筹办些斋饭,老衲和这位小友要长谈一番。”
佛殿中侍立的人尽数分开了,那老方丈仿佛此时才完整放松了下来。但却也只是神态上的放松,身形仍旧挺直如竹。
许是见他站的久了,庙中有人走了出来。姜黄色的僧袍、红色的法衣,加上白须鹤眉,无需来人说话,顾瑾已然晓得来人恰是这寺中的方丈。
一道衰老的女声比他更快,魏番下认识地转过了头。在他的印象中,这老太妃因为吃斋念佛的原因对人多是驯良,从未如此疾言厉色过。心中的惊奇在看到老太妃眼中模糊的泪水更是几近化为了本色,这少年龄实是谁?
“破者破,立者立,必不牵涉其他。”顿了顿,他看了一眼方丈,再次开口,“必让立者再无闲事在心头。”
浅碧色的茶汤中,根根清楚的茶叶起起伏伏,二人沉默地看着都未曾说话。直到统统的茶落到了杯底,老方丈才开了口:“施主是从那边来?”
“连我和太妃都不熟谙,来人啊!”
“施主可有掌控?”
快速,那老太妃的眼神变了。
“猖獗!”
“破而后立,我想方丈也明白这个事理,不然便不会一向逗留在此了。”
那老方丈没有搭话,屋中一时又堕入了沉寂当中。顾瑾却不觉难堪,浅啜着杯中的茶水等候着老方丈开口。
南定县南有一旧庙,本年久失修加上县令失德使得一庙的和尚走的走,逃的逃,最后只剩下了一个走不动的老衲人留在庙中。本觉得是必死无疑的地步,但因着这南定县令拜了乳母而有了转机。
春有百花秋有月,夏有冷风冬有雪。
魏番先是被老太妃呵叱了一番,现在又受了冻,本就不好的脾气更是和一点就燃的炮仗一样。而这导火线,现在就变成了面前的白衣年青人。
幸亏没过量久,门从内里就翻开了。